第2章(1 / 3)

施志带我回到教室后,我凭着记忆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桌是个沉默的男生,名字我忘了。高考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绝大部分同学之间就此没了联系。

上午过得很糟糕,我英语试卷没有带,老师讲解题目时我只能低头翻课本来转移注意力。语文课老师果然让我起来背诵,我看了眼依稀有一丝印象的课文,低声回答:“抱歉,我没记住。”

课堂上莫名一阵死寂,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框,应该有点生气,声音低沉,也不知是挖苦还是嘲讽:“成啊,理科生都看不起这几分呗,整天背背背的,哪有埋头刷题提分快?那干脆就别学了,跟你们教导主任说说,以后语文课就自习算了!反正你们理A班自学能力个顶个的好,可别让老师拖了你们的后腿!”

讲台下没有一个人吭声,她扫视全班后,甩开书叫语文课代表的名字:“陈冬意,起来背一下。”

小姑娘战战兢兢地起身,磕巴着开了口,背到后面越背越熟,声音也逐渐提上去了。背完后,她整个人都舒了口气,连带着教室内的氛围也轻松了些。

语文老师摆摆手让她坐下,却没看我,兀自打开课本讲起内容,无视了我一节课。

下课后,我自觉地坐回座位。屁股刚挨着板凳,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围了上来,曹颖捧着脸叹气:“唐老师这两天火气也太大了吧,可有火气也不能撒在我们身上啊,都高三了,谁不想好好学啊?”

我抽回压在她胳膊肘下的试卷,随口说:“我没背书,老师发火是应该的。”

她撅了下嘴,明显想反驳,却被旁边的王彦晖抢了话头:“哎不对啊承哥,你怎么可能没背?我昨天不就见你背顺了吗?不会就睡一觉全忘了吧?”

昨天我确实可能背顺了,但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我懒得跟他解释这个同时涉及到哲学和玄学的问题,就顺着他的话应道:“嗯,忘了。”

曹颖拿胳膊肘挤他一下,半是嫌弃半是玩笑道:“滚吧你,别在这儿惹人嫌了。”

王彦晖啧了声,意味不明地冲她笑笑,然后打了个响指,挑眉道:“懂,我这就走。”

我记得曹颖,是因为当年高三她缠我缠了一整年,十分明目张胆,到最后几乎整个年纪人尽皆知。班主任为此找我谈了好几次。这着实不是很值得珍藏的回忆,因为她让我感到烦躁,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能为这种事执着到这种程度。

我离开座位时她叫了我一声:“哎裴知承!你去哪儿?”

我回过头,十分认真地反问:“厕所,有问题吗?”

她摸了摸鼻子,说实话,她长得很漂亮。皱鼻子的时候眼眸微垂,碎发在白皙的肌肤投下阴影,很可爱,但确实也让我很烦。

重生后的第一天,被我兵荒马乱地熬过去了。晚自习铃声响起时,我深深地松了口气。习惯了游刃有余的状态,猛然间掉入四处碰壁的境况,实实在在地让我精神绷紧了一天。

这些课程我都学过,但再一次呈现在面前时,竟比当初还要令我头疼。别人忙着刷题,我却只能翻着书一条条地重温公式和定义。

脑子涨得有点疼,不知道是我这一天精神紧绷所致还是重生后遗症。当我收拾书包时,施志过来问:“等会儿要不要我等你?”

我二十余年里独来独往习惯了,没有非要人陪着回家的喜好,便回道:“不用。”

“那行,”施志提了提书包,临走时又回头说:“估计语文老师在等着呢,你收拾快点,别又不经意触了她火气。”

我往书包里塞试卷的动作顿了下,眼皮猛地跳了下,心累程度丝毫不亚于实验到最后快出结果时,被告知关键数据漏了一项。

气馁感在我走进办公室时达到顶峰。语文老师余光看到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