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翟老爷子去年刚认回来的那个亲孙子吗?

赵鸣风在翟氏的酒会上见过他,不过当时social的目标是另一个来参加酒会的客人,天问实验室的大Boss章逍,并没有和路行川这个太子爷打上照面。

等一下,姜以宁的前夫翟湛英,是翟弘礼的养子,而刚才姜以宁又介绍说,路行川是他的男朋友。

路行川是翟弘礼的孙子、翟湛英的侄儿,那这个辈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而且听说这位还不满二十岁吧,姜以宁吃得可真好,不对,是路行川吃得好……

赵鸣风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跑起了火车,望着年轻人年少英俊的面容,不禁回忆起自己的青春年华。

十九岁的时候,他在干什么来着?

好像是和程骞在斯坦福,一起挤乱糟糟的学生公寓里,昼夜颠倒地赶小组作业的ddl,突然从朋友圈里得知姜以宁结婚的噩耗。

然后……然后同时失恋的两个人就去买了酒,准备一醉方休。

因为加州法定饮酒年龄是21岁,那酒还是从华人超市里偷偷买来的,估计是不小心买到了假酒,没喝多少就上了头

假酒真是误人!

赵鸣风活跃的思维已跑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在姜以宁和路行川身上来回游移的眼神飘忽起来,程骞看他深思得投入,在桌下踢了踢他的小腿。

“你踢我干嘛?”

赵鸣风转头,程骞站起身,往外走:“出来一下,有话单独和你说。”

邢卓早对此司空见惯,表示理解地笑着说:“没关系,你们有事就先去外面聊,我们都自便。”

姜以宁和路行川也礼貌地微笑,赵鸣风说了声抱歉,跟上程骞的脚步,嘴里嘀咕:“到底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程骞人高腿长,一路走到隐蔽的楼梯拐角才停下,回过头,看着赵鸣风。

“哦,又突然想亲我了是吧?”

赵鸣风隐约猜到什么,很大方地朝对方抬起下巴,指指嘴角:“来来来,速战速决。”

他补充说:“轻点啊,别总跟毒蚊子似的。”

男人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平静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姜以宁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又没机会了。”

“什么机会?我哪有想要机会。”

赵鸣风只觉得程骞很莫名其妙,程骞仍审视着他,眼眸微眯:“真没有?”

“一点想法都没有?”

要说完全没想法吧,嘶,好像还真有点。

但赵鸣风也说不上来,他对姜以宁早就没有了超过朋友的念想,只是总还有种说不出的执念。

姜以宁当然有早结婚的自由,可不该是那么早,不该因为传言里的那种理由,仅仅为了翟氏的注资,就用自己做筹码交换。

赵鸣风曾经悄悄打听过,得知姜以宁和翟湛英过得很幸福,彼此相爱,是圈里的模范夫夫,心里再酸也默默地为对方祝福。

可是翟湛英找他和程骞谈融资的时候,酒桌上带的不是姜以宁,而是包养的小情人,赵鸣风当场就想翻脸,是程骞拉住了他。

他想把这事告诉姜以宁,却早没有了直接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姜以宁是否对翟湛英的出轨心知肚明,是不是也像其他豪门夫妻那样各玩各的,维持着表面恩爱,为了家族利益不会轻易离婚?

他是外人,没有立场和资格去置喙别人的私生活,却终究意难平,不愿意和翟湛英这种人合作。

毕竟连配偶都可以背叛,哪有什么诚信可言?

后来看到姜以宁离婚,现在还找到新的恋人,事业蒸蒸日上,赵鸣风是为姜以宁高兴的,不仅是因为做了正确的投资,也算终于了却一桩少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