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比爷爷那儿离学校更近,上课更方便些。”

像怕他不同意似的,还主动说:“我可以住客房。”

姜以宁本来都要点头了,听到路行川的后半句话,以为他害羞,笑着说:“你想住客房?也行。”

路行川意识到自己又说了笨话,抿了抿嘴唇,眼神期冀地望着姜以宁:“所以我能和你睡一个房间么?睡地上也可以的……”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会虐待男朋友的坏人吗?”

姜以宁又无奈地笑了,抬起手摸了摸路行川的头发,这次已经梳得很整齐,造型用的发蜡也都洗干净,手感变得柔软了不少。

“你当然可以和我睡一个房间,也不用睡地上,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姜以宁想的其实是更早的时候,他们住在出租屋时,就曾经睡过一张床,路行川脑子里却全是另一种“睡过”,虽然知道姜以宁大概率不是那种意思,耳根还是不由得发起热来。

当晚路行川并没有留宿,他还要回翟园收拾行李,找理由和翟弘礼打个招呼,第二天再搬过来和姜以宁一起住。

光是想想这种生活都觉得很幸福,只要能天天看到姜以宁,为姜以宁洗衣做饭、看他弹琴读书,在他偶尔抬眼时和他对上视线,被他漂亮的蓝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就好像要溺毙在浓稠的糖浆里一样甜蜜。

路行川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除了书和衣服鞋子之外,就只有一小盆山地玫瑰,和送给姜以宁那盆是从同一盆里分出来的,所以他才能每次都准确地提醒对方浇水。

现在两盆分开的多肉又能待在一起了,路行川背着单肩包,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抱花盆,脸上带着情不自禁的微笑,步伐也格外轻快。

他往公馆外走,翟湛英正要来见翟弘礼,两个人就这么狭路相逢,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面色都阴沉下来。

明明是冬天,路行川却好像有些热,抬手松了松领口,不经意露出一点颈侧的皮肤。

翟湛英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瞥过去,看见他颈间暧昧的红痕,一股火气便腾地窜起来,又因顾忌着还在翟园,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只横眉怒目地盯着路行川,低骂了一句:“……不知廉耻!”

“这点上我可比不上你,‘翟叔叔’。”

路行川反而笑起来,纯良的笑容里是尖锐的敌意,拉起行李箱道:“宁哥还在等我,先走一步了。”

翟湛英站在原地,路行川往前走,两个人擦肩而过,翟湛英忽然开口:“你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老爷子知道吗?”

“他现在一心撮合你和李成轩的小女儿,你是他唯一的宝贝孙子,他绝不可能允许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路行川微微一顿,仍是笑着,并没有回头:“那大不了我离开翟家,正如了你的意。”

“不过也得爷爷愿意才行。在接受我是同性恋,或者我直接一走了之,这个两个选项之间,他会怎么选择呢?”

他说着,又意有所指道:“而且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最应该心虚的是你,不是么?”

翟湛英回过头,猩红的眼睛瞪视着路行川,答非所问:“怎么样,我调教出来的人玩着爽吗?你该感谢我才对。”

路行川也终于回头看向翟湛英,脸上笑意消失,眼神毫不示弱地直视回去,语气强硬而冷漠:“翟湛英,我劝你放尊重点。”

“我不在乎他和你有过什么关系,贬低他也并不能让我对他有任何不好的看法,我只会心疼他,遇到过你这样的人渣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翟湛英听见路行川放狠话,眼睛眯了眯,也不知想了什么,只轻嗤一声,不在意似的转过头:“反正日子还长,走着瞧吧。”

不管是翟家还是姜以宁,他都不会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