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伏的胸膛下翻涌冲撞,面上却仍抿着唇,只安慰似的轻轻啄吻,在姜以宁不得章法的乱蹭下收紧指尖,死死攥住了对方的衣料。

等到外面终于没有了人声,路行川才抬起头来,抱紧姜以宁,离开藏身的衣柜。

姜以宁束起的长发不知在何时已完全散开,明亮的灯光一照,他不适应地眯眼,苍白的皮肤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搂着路行川的脖子,又把脸往对方的胸膛里藏。

平整的衣襟早被蹭得乱七八糟,路行川低头看了他一眼,沉重的呼吸微滞,快步走向门外。

姜以宁从喝完那杯橙汁开始就有点断片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一直抱着他,却又不肯和他亲近,他浑身都热,有布料贴着皮肤就难受,刚被放在床上就忍不住脱衣服。

那人放下他,还想走,是不会吗?

姜以宁困惑地抓住路行川的手腕,水雾朦胧的眼睛不解地望向他,拉着他的手往下,表情像是在告诉对方,应该这样做才对。

路行川是想打电话找管家叫医生,姜以宁却执拗地抓着他不放。

长发散乱的男人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和解开的西裤,凌乱的前襟露出大片绯红的皮肤,敞开的身体就这么毫无防备、不加遮掩地横陈在那里,本就美艳的脸孔在近乎天真的纵欲神色下,愈发靡丽得摄人心魄。

路行川知道自己应该收回手,及时找医生来帮对方解决问题,打上一针镇定剂或者别的什么,不伤身体又能平复下来的针剂。

可是他望着姜以宁,被那双雾蓝的眼眸凝视着,脚下似有千斤重,仿佛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在滚烫的岩浆中不断下沉、下沉,整颗心都被攥紧了,直到呼吸都感到困难。

“宁哥……”

他屈膝半跪下身,声音低哑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姜以宁眼睫轻眨,偏了偏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是路行川。”

姜以宁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却回答得很清楚,因为受了冷落,语气里还带着委屈的鼻音,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路行川……我好难受。”

姜以宁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他之前也梦见过路行川,不止一次,只是从没有这么露骨。

他向来不重欲,在这方面甚至显得有些冷淡,哪怕是梦里也发乎情止乎礼,至多是两人日常相处的碎片,那些触碰到又收回手的瞬间。

潜意识里,路行川代表着安全、可信任的,在更进一步之前,姜以宁便已睡得深沉,或是直接一觉醒来。

但这一次的梦境好像格外漫长,充斥着他关于路行川的、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想象,炙热,潮湿,剥开所有理智和禁欲的外衣,让他在意乱情迷中失重地下坠。

如果是梦的话……

姜以宁诚实地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伸出手拉过路行川的衣领,由他系好的领结,又被他一手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