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依旧很淡漠,连婚礼都没有露面,只送了件不痛不痒的贺礼。

婚后姜以宁也没住在翟园老宅,翟湛英说那地方在半山偏僻,规矩还多,不方便,为他在宏基旗下新修的别墅区置办了婚房,就是他们现在的家。

庄园里有一片引活水来造的人工湖,湖里养着一对黑天鹅,花园和阳光房里种满了姜以宁喜欢的蔷薇和玫瑰,一年四季都有专人打理,美好得就像童话中的梦境。

姜以宁想,翟湛英那么爱他,捧着他哄着他那么多年,这次就换他先让步,尝试着哄一哄对方吧。

他从孤儿院回来后就开始准备这一晚的惊喜,还向几个朋友,也就是张宛因她们取了经。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三十多年来头一回亲自下厨,跟厨师学了好久才学会最简单的西餐,还难得主动从酒窖里拿出一支红酒,估算着时间醒上。

又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简单的衬衫和休闲裤下穿的是镂空蕾丝的女式情趣内衣,姜以宁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羞耻地把那几片布料穿上身,白皙的皮肤都透出了薄薄的粉色,整个人像是熟透的蜜桃。

他在等待中逐渐冷静下来,脸颊仍然有些发热,心里还隐隐怀抱着某种期待。

但他一直等啊等,等到落地窗外太阳落山,月亮升起,粼粼的湖面映出夜空中几点星光,也没有等到翟湛英回来。

纪念日的礼物是一早就送到了的,翟湛英的首席秘书亲自登门,为他呈上礼盒,深蓝色的天鹅绒垫上托着一支百达翡丽的腕表,围镶满钻的表盘是绚丽的银河星空,在灯光下璀璨耀眼。

好看是好看,只是姜以宁向来不爱戴手表,不仅是表,还有手镯和戒指,他也几乎从来不戴。

姜以宁自小学钢琴,有着一双艺术品一样的手,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皮肤很薄,血管的颜色清晰可见,掌心柔软细腻,只有接触琴键的指腹生了粗糙的茧子。

不过后来他从音乐学院肄业,翟湛英心疼他练琴辛苦,让他少弹钢琴,这么多年养下来,曾经的老茧也已褪去,更衬得一双手完美无瑕,完全不需要任何点缀装饰。

但姜以宁收到礼物还是很高兴,他把这当做是翟湛英想与自己和好的信号,带着隐秘的甜蜜心情准备好惊喜等对方回家,也没再特意提醒。

没想到就这样被放了鸽子。

他该提前给翟湛英发消息的,姜以宁立刻拿起手机打字,咻咻的两声提示音,信息送达。

【宁宁(消息免打扰)】:你怎么还不回家?

【宁宁(消息免打扰)】: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姜以宁心中莫名感到不安,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铃声吵闹地响到最后,对方竟也没接。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翟湛英出什么事情了么?

他不由担心起来,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拨过去,终于有一个被接通。

翟湛英朝跪在自己身前的男孩比了个嘘的手势,放软了声线开口道:“宁宁……找我有什么事?”

“对不起啊,刚才在饭局上,手机静音,没接到你的电话。”

男人低哑的声音透过电子介质,变得更加低沉磁性,姜以宁听得耳朵微痒,委屈的劲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今天是我们结婚十三周年的纪念日,有什么饭局是比这更重要的吗?还是你已经忘了,你根本就不在乎……”

翟湛英听见他带着鼻音的质问,习惯性地唤他:“宝贝别生气,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