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自觉地收紧。

姜以宁安慰似的握住路行川的手，忽而听到他有些发闷的声音说：“宁哥，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好啊。”姜以宁答应他，“快睡吧，晚安。”

第二天，姜以宁和路行川一起站在路小玲的墓碑前，郑重地朝照片上的女人深深鞠躬，为她放下一束沾着露珠的白玫瑰。

这算是见家长吗？

姜以宁很高兴路行川愿意带自己来见母亲，但看到墓碑上过于年轻的黑白遗照，总免不了生出些伤感的遗憾来。

他注视着女人灿烂的笑脸，在心底向她暗暗许诺，他一定会照顾好路行川，绝不会再让对方受到任何伤害。

路行川牵着姜以宁的手，也静静凝望着母亲的面容。

在她最后的时刻，是不是也很痛呢？

可是她却把小小的自己保护得那样好，路行川想，他的命是妈妈用性命换来的，他怎能让她走得不明不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梁旭被翟湛英留在内地，代替翟湛英远程操纵律师团队拖延清算，但孙志赫都已经被推出来顶包，难保下一个遭殃的不是他。

翟湛英的上一任亲信秘书、梁旭如今这个位置的前辈，早已在监狱里踩了五六年缝纫机，梁旭能上位就是因为前任进去了。

他深知跟着翟湛英是与虎谋皮，可又眼馋泼天的富贵，表面任劳任怨给老板当牛做马，暗地里还是留了心眼，悄悄保存下许多对方不法的证据和资金流水，盘算着万一翟湛英倒台，自己还能做污点证人，或者卖个人情给老板的仇家投诚，寻求庇护。

路行川就是从梁旭那里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是翟湛英。

那个在雨天的山道上超速驾驶，撞上正常行驶的出租车，致使司机重伤，害得他失去母亲的肇事者，是翟湛英。

路行川发誓要让翟湛英付出代价，哪怕翟湛英跑到天涯海角，他也绝不会放过对方。

年轻人的眼眸漆黑深沉，眼底是刻骨的恨意，转过脸看姜以宁时，却又换上了如常的笑容，在阳光下甚至显得格外灿烂。

“谢谢你陪我来看她……”

路行川说这话时，忽然看见一只白蝴蝶飞过来，停在姜以宁漂亮的长发上，翅膀扑簌闪动。

他睁大眼睛，姜以宁顺着他的视线转头，那蝴蝶便飞走了，路行川顿了顿，继续说下去：“她一定很喜欢你。”

他的语气很笃定，姜以宁也笑：“你怎么知道？”

路行川弯起眼睛：“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