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成了替罪羊,面临多方指控,在家里无能狂怒,张宛因本想劝他两句,却遭到迁怒,差点被气急败坏的男人掐死在床上。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家人都劝她忍耐,她也一直忍下来了。

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想再忍。

张宛因看过姜以宁录的节目,每次看到他鞠躬谢幕时,便总想起从前,自己也曾经在剧院的大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像只轻盈的白天鹅。

在她与姜以宁还是好朋友的时候,也和他一起练过舞,张宛因记得他们跳的是《天鹅湖》,但孙志赫嫌芭蕾男女舞伴之间动作太亲密,即使男伴是同性恋也不行,不许她再跳舞,还允许她和姜以宁来往,都是为了帮翟湛英当说客和眼线。

姜以宁已经回到属于他的舞台上,她却还在泥潭里挣扎。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或许她其实知道,只是还没有足够的勇气。

姜以宁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问她道:“为什么不离婚呢?”

张宛因下意识说:“我不能和他离婚。”

“为什么不能?”

姜以宁继续问:“你和他结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了吗?”

“你还记得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吗?”

“宛因,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已经走出来了,我希望你也能走出来。”

她想要的生活……

是她想要吗,是张家想要,她的兄弟需要,父亲需要,至于母亲,也是另一个牺牲品。

像她这样没落的“豪门”小姐,为了保全家族的阶级不滑落,有再好的外貌和学历、工作,也不过是履历更漂亮的结婚员,为商品附加价值,便于联姻换取更多利益。

孙志赫需要张家的名头,张家需要这个暴发户的钱,而张宛因本人的意愿,没有人会在乎。

她甚至不如姜以宁幸运,至少还被翟湛英那样“爱”过。

女人垂着头,良久,声音很低地说:“我曾经是一个很好的芭蕾舞演员。”

“你现在也可以是。”

姜以宁语气认真,又问她道:“你和孙志赫签过婚前协议吗?”

“如果财产独立,那债务也应该相对独立,现在立刻启动离婚诉讼,争取在债务认定前,完成财产分割,你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