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突然剧烈咳嗽,翟湛英熟练地替他拍背,像是上次被他教训得乖觉了,一副为侄儿着想的模样:“是,父亲,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在翟弘礼看不见的角度,男人唇角勾起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姜以宁略皱起眉,走出房间便冷不丁开口道:“是不是你?”
翟湛英无辜地回头看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说着还摊开手,避嫌似的后退了两步,“这次我总没有骚扰你吧?宁宁,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可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最蔑视法律的人竟还讲起遵纪守法了,姜以宁气得想笑,本想再试探两句,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熄灭,路行川被推了出来,转移到单人病房观察。
姜以宁忙跟上去,翟湛英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唇边笑意消失,唯余咬牙切齿。
路行川的左侧手臂和小腿都打了石膏,身上也到处是包扎好的纱布,术后等待了半小时才慢慢醒转。
他的视线逐渐聚焦,姜以宁红着眼睛,低声问:“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加点镇痛泵……”
姜以宁伸出手,轻轻覆在路行川输着点滴的右手上,只虚握住他的指尖。
路行川弯起手指,勾住姜以宁的,牵了牵嘴角,声音低哑:“我没事,不疼。”
他忍耐着痛楚,想起意识模糊时听到的那段话究竟是梦,还是幼时尘封的记忆?
如果是后者,那当年的车祸必定还有蹊跷,路行川抿了抿干涩的唇,隐QQ群1017054409约察觉到这次的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那辆货车分明是故意冲着他来的,假如他没有提前让司机改换路线,继续按照原来的轨迹行驶,直接被结结实实地撞上,或许他就没机会再醒过来了。
路行川感到一阵后怕,抬眼对上姜以宁湿润的眼眸,张开嘴,却还是说:“真不疼……刘叔呢,他还好吗?”
刘叔是开车的司机,伤得比路行川轻些,现下正在另外的病房,家属已经赶来照顾,翟家会负责所有的医疗和误工费用,姜以宁同路行川说了他的情况,年轻人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幸好没有连累旁人送命,路行川动了动喉结,忍不住问:“宁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姜以宁点头,小心地避开路行川身上的伤处,俯身给了他一个很轻的拥抱。
路行川左手不能动,右手费力地抬起来,环住姜以宁的腰。
男人的体温透过病号服传递过来,病房内的消毒水味混着对方身上熟悉的玫瑰香气,路行川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终于又有了切实的安全感。
“小川……咳。”
翟老爷子拄着手杖,走进病房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别开眼,低咳了一声。
姜以宁和路行川的关系虽然也算过了明路,但被长辈撞到亲密举动还是不免赧然。
他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拘谨地朝老人颔首,路行川也想坐起来:“爷爷。”
翟弘礼眼里有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心疼:“你别乱动,好好躺着休息。你……”
他转向姜以宁,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叹气道:“多陪陪小川吧。”
路行川在医院养伤,姜以宁亲自看护,病房外的保镖三班轮岗,治疗和用药方案都有老爷子过目,年轻人恢复能力强,眼见着一天天好起来,车祸也很快出了调查结果。
警方通报最终定性为普通交通事故,货车司机连续工作超过十小时,未按照规定时间休息,等红灯时犯困打盹,误将油门一脚踩到了底,才酿成了这次祸事。
但他肇事后并未逃逸,而是主动报警配合调查,积极承担赔偿,因为路行川和刘叔的伤情鉴定都只达到轻伤,货车又买了全险,保险覆盖下车辆损失和医药费,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