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航包含恶意地骂道。

许颂拉上书包拉链,闻言背书包的动作变得迟缓有些温吞地解释:“没有一直通话的,下午手机充电的时候挂断过。”

秦弛不允许许颂充电使用手机,所以每当手机电量告捷时,许颂便有半个多小时的自由时间,不需要跟秦弛保持通话也不需要即刻回复秦弛的消息。

但少了秦弛的陪伴,许颂反而会觉得孤独,连刷题的时间都变得漫长枯燥了。

凌航觉得自己介绍许颂跟秦弛网恋就是一个错误,就像他当初为了解闷,去找简澄阳网恋一样。

许颂的反应慢,平时也跟不上潮流,无法分辨网络上的尔虞我诈,即便被忽悠了也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凌航想到这里,神色有些严肃地说:“要不你跟秦弛分手吧,我觉得他不对劲。”

许颂原本在抓着书包带子看着学校的地砖走路,闻言表情僵愣地侧头看着凌航,嘴唇缓慢地嚅动着说:“为、为什么啊。”

凌航察觉出了许颂的犹豫,撑着干涩的眼睛认真地跟许颂对视,说:“你知道我跟简澄阳为什么分手吗?”

许颂呆呆地摇头,凌航张了张嘴又徒劳地抿了下唇,鼻尖开始酸了:“因为简澄阳当初通过我好友的时候就想耍我,在他眼里我们根本不是在网恋。”

他撑着眼皮,往日热情跳脱的声音变得落败哽咽:“他一直把我当电子宠物,没事干逗一逗开心的时候逗一逗,故意把我耍得团团转,然后觉得好玩!”

虽然凌航网恋的初衷也是想要找个人解解闷,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付出的感情是假的,昨晚在简澄阳口中得知这一切之后,凌航哭着骂了一晚上,最后直接把人删除拉黑。

但即便这样,凌航心里还留着一丝期望,没有拉黑简澄阳的电话号码,但直到早上九点他都没有收到对方的短信和电话,最后崩溃地将简澄阳的电话也拉黑删除了。

许颂有些手忙脚乱地翻出兜里的纸巾给坐在绿化带边的凌航擦眼泪,因为不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学习大人哄小孩的模样伸手去给凌航拍背。

凌航早上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重新上来,一边吸鼻涕一边骂人,他平时人缘好还没吃过这么大的跟头,而且还是在网络上,连报仇都办法。

“简澄阳不是什么好人,秦弛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时聊天和打视频的样子其实都是装的,你跟秦弛也快分手吧……”

凌航在原地擦完眼泪,眼睛变得又红又肿,把双眼皮挤得大大一片,模样有些唬人。

许颂没有回复凌航的话,他将那些脏纸巾收进垃圾桶后,蹑手蹑脚做到凌航旁边,抱着书包小心翼翼,一紧张说话就有些结巴:“你怎么知道,简澄阳,这么坏的,是别人说的吗?”

凌航声音没什么起伏说:“他自己喝醉说的。”

许颂贫瘠的大脑搜刮着安慰人的话,说话的语速不自觉变得缓慢,干巴巴地说:“喝醉可能是说胡话,他本意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酒后还吐真言呢。”凌航顶着丧揩鼻涕道。

许颂一梗,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了,他也觉得简澄阳这么做很坏,没有人愿意被当作宠物,就好像成了可以被随意抛弃的阿猫阿狗一样。

凌航情绪发泄完又重新对他说:“你跟秦弛分手吧,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怀疑他一直要求你休息跟他连着电话也是有什么目的。”

许颂思前想后暂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自然的,他身边好像也没有。

凌航见状只好把对方的目的点明:“要是他跟简澄阳一样故意逗你呢?”

许颂觉得跟秦弛通电话并不能对他达成伤害,甚至通话时秦弛的说话声一定程度上还能缓解他的乏闷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