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家里却没有人记得。

许颂可以习惯这种落差,只要没人把事实在面前摊开,他可以一直这么接受下去。

可秦弛戳穿了他掩盖,许颂便真的有些伤心了。

他憋着情绪,准备回话时,耳机里说话的秦弛因为一直没有听见他的回应,语气有些失落地说:“好吧颂颂。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了,颂颂要记得好好休息……”

“晚安。”

通话挂断后,许颂抱着手机,缓了几秒,确定耳机里真的听不见秦弛的声音了,眼睛开始难受地发热。

他用手背擦了一下,然而却擦出了源源不断流出的泪水。

许颂说不清是因为父母不记得他的生日而感到难受还是刚才朝秦弛发脾气未能及时回应而产生的患得患失。

他很久没有流眼泪了,突如其来的情绪将他掩盖得很彻底。

许颂视线朦胧地关上手机,脸颊捂在枕头边,不受控制的泪水将能够触及的一切都浸湿了,最终在浑浑噩噩间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许颂的眼睛有些水肿,他翻开手机才发现在关断通话后秦弛因为昨晚的事情失眠了,凌晨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

许颂摇摇欲坠的不安被安抚了一些,他打字的动作还有些干涩给秦弛发了一句早安。

没想到秦弛很快就回了消息,声音有些惊喜地跟他说颂颂早安。

许颂单手煮着速冻水饺,咬着唇犹豫了很久,才按下语音有些小声地跟秦弛解释自己昨晚没有生气,而后又关心地询问秦弛的失眠状况。

得知秦弛一晚上没有休息等他起床回消息,不禁急忙催促秦弛回去睡回笼觉。

秦弛有些沙哑缱绻的嗓音传过来,有些可怜:“可是颂颂我周三满课,一会儿就要去上早八了,颂颂昨晚没有生气也没有跟我说晚安……”

许颂闻言不禁内心愧疚无比,小声说对不起。

秦弛说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许颂有点没理解秦弛的意思,他快到出门时间了,有些急匆匆地问秦弛想要听什么。

对话框里安静了几秒,秦弛的语音才发过来,他淡笑了一声,说算了,不急,晚上再聊吧。

许颂闻言只好跟秦弛告别,放下手机去上学。

发觉秦弛似乎比想象中要在意自己,许颂心情一改昨晚的沉闷,甚至有些放松,晚修放学时,他走路的步子迈得有些大,想要早点回去跟秦弛通电话。

回到家,许颂拉开玄关门准备换鞋时看见了客厅单人沙发上许清宝,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

对方现在不应该是在学校里了吗?感冒请假了?

没等许颂疑惑,他的目光又注意到了旁边长沙发沙发上面色严肃的李洁和许高富,不知怎么,他的心跳狠狠空了一拍,像是某种预兆。

许颂换好鞋子,背着书包走进去,路过客厅时跟他们三人打招呼,看见许清宝通红的眼眶,心中的预料像是灵验了一般。

李洁的视线看向他,那双锋利的眼睛像是两把利剑刺得人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