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察觉了这孩子对康勤勤的心意,所以干脆就?做了个顺水推舟, 权当不知。
这些年,她也曾后悔过,只是柳康两家牵涉之深, 她早已身不由?己。
最后的后悔一说,祁良玉完全是嗤之以鼻。
不过如小姑母所说, 此次牵扯的人太多,县丞死了, 巡检跑了, 还有个典史?也已经锒铛入狱, 若是再撤了县令, 丰城就?该乱了。
起码在新的县令委派下来之前,柳安安这个县令还有存在的必要。
柳家没倒, 柳安安没被?削官砍头,柳家的权势还在,最开心的莫过于柳玉了,最关键的是,他将这一切的功劳皆归于薛琼之身。
也不知道他这个脑子是怎么想的,竟大庭广众之下,就?对薛琼开始自荐枕席。
祁良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入口的最后一点药差点没全喷光了。
不过相对于薛琪的跳脚,她除了最开始震惊,后面?就?淡然处之了。
且不说她早已见识过柳玉这人的荒唐,就?看他身边养的那几个娘子,那皮相绝对都?是一流的。
也就?是说,柳玉这人极好颜色,当年喜欢康勤勤,约莫也是看上了她的皮相。
如今黏上小姑母,所谓的报恩就?是个狗屁,很大程度上就?是看上了小姑母的皮相。
不过他这一次怕是要铩羽而归了,因为她的小姑母心中有人,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人,就?没有其?他人走进过她的心中,包括她那位名义上的夫郎。
说来也是一段有缘无分的凄惨过往,世家贵女爱上江湖郎,注定没结果的爱情,轰轰烈烈了几年,最后还是分道扬镳。
只是意难平终是意难平,还是一段被?抛弃的意难平。
祁良玉当然不会将这段长?辈间的过往说与?薛琪听,只是告诉她无妨,小姑母不会动心的。
也不知是对她的盲目偏信,还是相信她二奶奶的人格,反正这之后,她就?不再折腾了。
薛琼是来了丰城就?没闲下来过,直到她身上的伤都?养的七七八八了,这人才有空见了她一面?,见她的第一句就?是,“后天跟我回京。”
这一看就?是没商量的余地。
薛琪有些兴奋,“好哎,我...”
只是她这个“我”还没有下言,薛琼已是一眼?瞥了过去,“你回沧州。”
兴奋的脸顿时皱作一团,“为什么啊。”
“我不回去,我要和小姨待在一起。”
薛琼朝她冷眼?看过去,“未经召唤,私自回京,可以说是你父摔了腿,你遵孝道,尚有礼可循。”
“可是你探病之后,不回沧州,反带着人一路南下,如今陛下那案上参你的本子足有人高了,我薛家本就?受皇恩过重,京中多少人盯着,你莫要再任性?了。”
“我...”薛琪撇着嘴,却找不出任何?辩驳之词。
祁良玉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乖,你先回去。”
“待我将手中的事了了,我去沧州找你。”
“当真?”薛琪两眼?发亮。
“当然。”祁良玉笑?了笑?,“北离的左贤王还欠着我一顿全羊宴呢,我总得?去找她要回来。”
“啊?”薛琪兴奋之情大打折扣,“你又要去北离啊。”
“不过你得?快点儿了,我听说左贤王那日子现在可不好过,北离的小皇帝现在是处处针对她这个姨母。”
此事祁良玉多少也有些耳闻,狼王带大的小狼崽,终于露出了她的锋利爪子。
不过她相信那老东西自有应付的对策,不会这么快就?倒下的。
薛琼见她们两旁若无人的讨论他国局势,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