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奴才还审吗?”
姜无厌看了看地上已经如一滩烂泥的小风,眼里喷发出锐利的冷光。
他一锤定音道,“审!”
“用水将他泼醒,继续审,他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不是还有个躺在床上的老爹吗,让人去请了来,然后当着他老爹的面,继续审。”
白瑾应了一声,出来正好撞上薛南玉。
“你怎么来了?”白瑾语气很差。
薛南玉笑了笑,头微微倾斜,正好撞上姜无厌探究过来的视线。
“你怎么来了?”话虽一样,语气却不一样,带着略微的慌张。
薛南玉眼神示意白瑾先让开,白瑾却是纹丝不动。
“让她进来!”姜无厌发了话。
白瑾狠狠剜了她一眼,这才侧身让开。
薛南玉几乎是擦着墙进去的。
里头与她想象中的所差无几,应该就是临时当做了审讯场所,那风小弟背上有几条软鞭的血痕,此时趴在地上,应当是晕了过去。
见她不说话,姜无厌脸色有些难看。
“青林下午来替你解释,这奴才左遮右拦的,就是不肯让他见子衿,青林觉得不对,这才发现子衿已不在屋中。”
“我原也是打算有了结果再告知你的。”
薛南玉侧头看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她解释。
“嗯。”她点了点头,看向依旧站在外头的白瑾,“你不要过去了,我已经让人去他家了。”
“估计就快回来了吧。”
白瑾脸色瞬间臭了下来。
薛南玉却不管她,继续扫视那台子上的审讯工具。
就这配置,也难怪撬不开小风的嘴。
姜无厌起身走到她旁边,“你是怎么来的?”
“谁告诉你,子衿出了事的?”
薛南玉翻捡着台子上的工具,很肯定的回答他,“苏管家。”
来的路上她有仔细回想过,庄子里的规矩甚严,平日里若无紧急事件,奴才们便是连走动起来都了无声响。
无缘无故的,两个婢子在屋子外面嚼耳根子,又说了些无缘无故的话,还偏巧都被她给听见了。
这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种巧合,而庄子里能这么安排的,也只有苏管家一人了。
她理不清苏管家这么做的用意,姜无厌显然是想瞒着她的,至于能瞒多久,有一日算一日。
可苏管家偏要让她知道,目的何为?
子衿如今到底身在何处,还活着吗?
这一个个的疑问,让她心绪难平。
子衿的身份不同其他的倌哥儿,他是罪臣家眷,没有名符,更办不了路引,不要说是出丰城,便是在大街上闲逛,没有人相证,又遇上巡查的,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牢狱之灾。
他这辈子的归属,只可能在南风馆。
除非...
她隐隐觉得有种可能,可那是她最不希望的一种可能。
“薛娘子!”外头有人叫她的名字,听声音,应该是她刚刚拜托的那个打手。
“我先出去看一下。”她跟姜无厌打招呼道。
姜无厌从见到她的那一瞬开始,心就一直揪着。
毕竟,将她从南风馆带走,他就存着私心,设在那一日网鱼,也是他的私心。
可现在她在乎的那个人没了,别说人在哪儿了,就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都不知道。
说实话,他摸不透子衿在她心中的分量,但此时面对她,多少有些忐忑愧疚。
如今,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见他点了头,薛南玉这才回到地上。
喊她的那个打手手上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