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舅父还特意从太医院讨了方子,唤人煎了送给她服用,又岂料昨儿晚上,她竟然会做那样丧气的梦。

舅父从来都是个清正周直、毫不苟且之人,怎么可能会被挂吏议,投入狱中?

委实是她想得太多…

彭慈月暗自摇头,想要把那不合常理的梦给抛到脑后,却听岳清嘉话语间,问起自己昨日与梁致碰面之事来。

梦境所闻再度被勾起,再忆起昨日二人相见的场景,她心下一酸,眼睛霎时便红了。

又把人惹哭的岳清嘉手足无措起来。

她只是想起昨天那位二皇子也在,就过来打探打探,看彭慈月有没有和他碰上面,要是真碰了面,又是怎么个情形。

可在彭慈月房里坐了得有两盏茶的时间,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都说了好几筐,也没问出点什么来。

反而见彭慈月心神恍惚,又是活像丢了魂一样,唠几句平常话都言颠语倒的,频频走神,她心头有些急,干脆问得直接了些,没想到,又触到人家泪腺阀门了…

唔…不愧是她,每天一个弄哭女主的小技巧。

岳清嘉险些怀疑自己拿的,是个反派剧本了。

乐冬刚好端了碟果子进来,见自己主子又哭了,不禁露出着急的神色来,开口劝道:“小姐,您瞧瞧,您这些日子都清减成什么样了?奴婢看了都心疼。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不,您把您那那些个梦都跟表小姐说说,指不定说出来就畅快了,总比什么都憋在心里头要来得舒爽。”

经乐冬这么一说,岳清嘉才知道,自己这位表姐昨晚又作噩梦了。

她不由跟着担心苦恼起来,听说失眠多梦这种症状,搞不好会患上抑郁症和焦虑症,就是弄个神经衰弱,可也不是什么等闲小事。

再说这古代又没有心理医生什么的,真要得了这些折磨人的病症,那可真是要遭大罪。

而且,既然郎中说她身体没有问题,那还真有可能,是做的梦扰得她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