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慈月面色惨白如纸,颦起眉来捂着小腹。

她颤声看着皇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娘娘、娘娘为何要使脚来绊臣妾?”

周如清听了,气得扭头去指彭慈月:“贱人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使脚绊你了?”

她指使着自己的近侍:“你们几个,还不把这信口诬本宫的贱妇给拉出去!好好刑问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彭慈月被吓得又是一颤,眼中水光盈盈直晃,那面容楚楚,让人无端生怜。

新帝怒道:“放肆!口出恶言,你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这贱人竟敢信口诬本宫,本宫身为后宫之首,按宫规治她的罪也是应该的!陛下切莫听信她一面之辞!”

“怎是一面之辞?在场这许多人都瞧见了的,你还敢失理辩驳!来人,快宣太医。”

贵妃捂着小腹低声呼痛,这可是事关龙嗣安危的大事,在场老臣也惊慌起来。

最令他们愕然的是,那位罪魁祸首的皇后娘娘,却像不懂事的小娃娃赌气一般,愤然离场。

……

好一通人仰马翻的闹腾之后,这宴,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有了这么个插曲,堂利几人面面相觑,那使臣再度起身问道:“陛下,我族公主的婚事还没说定呢,到底是哪位娶我们公主啊?”

堂利公主脾性爽辣,直接说道:“博安侯不想娶本公主?本公主还不想嫁给你呢。”

她站起身来:“尊贵的大余陛下,本公主另有想嫁的人,也是你们大余人,不知道陛下能不能也为我指个婚?”

全场一时哗然不已。

梁致问道:“不知公主想嫁的,是哪位?”

“那位姓骆的侍卫,我们以前见过的,我想嫁给他。”

堂利公主又是一手指去,这回指向的,是肃立在殿中,英姿爽朗的少年卫士。

那少卫本就面色有些不对,这下听了堂利公主的话,更是眉目一抖,一句“不行”脱口而出。

堂利公主当即问他:“为什么不行?”

骆垣攥了下拳:“总之就是不行,谢公主高看在下,还请公主另择佳婿。”

堂利公主像是跟他卯上了似的:“那你总得说清楚为什么不行?你们那个博安侯有要娶的人,难不成,你也有?”

骆垣没有否认。

那堂利公主有些急了:“你有心上人?”

这回,骆垣居然直接承认了,他说:“有。”

堂利公主面色郁郁地追问道:“你那心上人比起本公主来,怎么样?”

骆垣腰背挺得直直的:“公主,不及她半分。”

“你胡说!本公主怎么会及不上你的心上人?”

两度被拒,尤其后面拒绝自己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堂利公主气得双颊抽搐,五官都险些移了位。

就在这堂利公主发气的边缘,康子晋再度起身了。

他向梁致进言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人选。”

梁致颔首:“博安侯请讲。”

康子晋沉声道:“听闻应東伯爵府的徐伯爷年初丧妻,其膝下,只有一位尚在襁褓的小公子,徐伯爷一表人才,也是我大余惊才绝艳的人物,嫁到应東伯爵府,也不算委屈了堂利公主。”

堂利公主反应极其快,她差点气歪了嘴:“让本公主嫁个鳏夫还不算委屈?你这人不安好心!”

上首的梁致捏了捏眉心,本还试图劝解几句的,他道:“虽是续弦,但徐伯爷”

“不行,要么让他娶我,要么,让那个娶我。”

堂利公主率性截断了梁致的话,分别指了指康子晋和骆垣。

梁致心里记挂着彭慈月,本来被这事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