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罢,她的身心,他都要一点点去击溃。

胆敢视他如无物,便要承受一些后果,不是么?

这样想着,梁旻再度打开手里的诏书端详起来。

昔日,他是这世间最下贱之人,明日,却要摇身一变,作这天下之主了。

看着看着,梁旻开始笑起来。

一开始,还是低低的笑,到后来,那笑中,已经开始带着癫狂,而这癫狂的笑才发了两声,便倏地,戛然而止

他的胸前,突然出现了一柄刀锋,一柄沾了血的刀锋,而那刀锋,自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

这始料不及的变化,令梁致大为惊愕,他忍痛、踉跄着转身,便见裴隆双眼沉沉地盯着自己,而他刚欲开口,腹间,却又挨了一刀

两处伤口的血汩汩地往外流,交织着,很快,便染湿了梁旻的锦衣。

‘砰’的一声声响,梁旻仰面向后倒去,他未阖上的眼中,只来得及带上深重的茫然。

裴隆上前去,检查了一上梁旻的鼻息,再把龙椅上的明元帝也拖了下来,再将这一对父子并排,摆在了一起。

尔后,裴隆走到殿中顺数左三的门后,以特殊的手法,敲了几下。

不过片刻,便有几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为首戴着风帽之人,正是康子晋。

虽然事成,但康子晋却莫名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在见到躺在地上的梁旻之后,不知为何,他心中蓦地不安起来。

且那股不安,已经到了让他心悸的地步。

找不到头绪,康子晋只得稳住心跳,暂且敛下那些不安。

他向裴隆略一颔首:“辛苦裴郎君,马车已备好,齐姑娘也已在车中等你。”

这有心改换的称呼,令裴隆无比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