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着伤又还发着低烧,他的声音又虚又哑,这两个字像是被他含在舌尖一样,更添旖旎的味道。

岳清嘉顿时像被烫了脚一样弹起来:“那什么、你饿不饿?这外头有颗果子树,我、我去摘几颗来。”

康子晋叫住她:“为夫不饿,给为夫喝口水便成。”

“……”

这个自称用得可真顺溜。

岳清嘉麻溜地拿了片白天洗干净的树叶子,卷起来,去放在另一向的树桩里舀水。

从掉下来到现在,就这么点时间,她找到了遮风挡雨的山洞、发现了吃的、接了水、洗干净了大树叶子、捡了烧火的树枝、还把火把生起来了…

娘的,她可真贤惠。

对比一下身后的病号这男人可真废。

岳清嘉握着装了水的树叶,递给病号:“喏。”

病号并不伸手来接,反而扬眉问她:“娘子不打算喂我?”

岳清嘉:“你不是有手吗?”

康子晋扬起笑来,对答如流:“为夫这手,伤了。”

岳清嘉感觉到一阵头冷,她为难不已:“可是…你以前不喜欢我喂你喝水的。”

康子晋笑容一滞,很快便恢复了淡定:“是么?为夫不记得了。”

“?”

岳清嘉:“艹!”

康子晋耳朵总是好使的:“娘子…方才说什么?”

岳清嘉连忙找补:“草、草色遥看近却无。”

“……”

康子晋笑得温柔:“倒不知…娘子还是位才女。”

这是岳清嘉没有过的船新体验。

这侯,失个忆,连脾气都变了?

她蹲下身,握着那卷树叶往前送。

昏黄且摇曳的火光之下,康子晋一脸虚弱地靠着墙壁、病病歪歪的样子,让她差点来上一句“大郎,该喝药了。”

康大郎安安静静地,在岳清嘉手里喝着水。

夜间,这崖底很静,山洞里更静,除了火堆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响,更有存在感的,就是他喉咙吞咽的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无聊至极的岳清嘉在心里默数着。

男人的喉结高高凸起、随着他的吞咽,缓慢但有力地起伏,要用她见惯的词来形容,大概…是又苏又欲?

喝过水,男人的喉结再度滚动了下:“多谢娘子。”

岳清嘉讪讪地笑了下:“不用客气,这是你该谢的。”

二人并排而坐,岳清嘉正琢磨着要说些什么,就听康子晋低声问:“娘子可用过吃食了?”

岳清嘉点头:“我吃了果子的,就在洞外的果树上摘的,虽然有点酸,但将就着还是能吃的,你要是饿了告诉我,我去给你摘。”

康子晋低声:“委屈娘子了,待明日,为夫便出去寻路。”

“这么急?”

要是明天就找着了路,她绞尽脑汁搞的新身份,岂不是立马露陷儿了?

见康子晋侧头看自己,岳清嘉连忙打着手势解释道:“我是说,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去找路也可以的,你瞧,你还发着烧,身上又有伤。”

康子晋:“……”

她还知道自己身上有伤?

没有医者诊视,不好好处理伤口,他这伤,何时得好?

康子晋沉着眸,臆测道:“娘子…不想离开这处么?”

岳清嘉找借口:“成婚这一年来,你经常不在家,咱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是很长,这下头风景还不差的,刚好给咱们过二人世界…”

这样的话,自然惹得康子晋再度抬眸去看她。

即使是微俯着头,即使是周遭不甚明亮,他也能看得出,小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