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大了,这两年在朝政之事上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故而想找个没有夺位之心?,能完全依附自己?的人帮着?总揽朝事,却一直没有挑到合适的人。
他从前倒是没看出,陆今安倒是也?有做孤臣的潜质,这样好用的人,与其日后留给老?五用,倒不如他先享用一番。
再说陆今安跟老?五翻脸之时,想来就已经做好了没有退路的心?理准备,自己?稍加暗示一番,对方便能领悟他的要求,完全为他所用。
毕竟如今陆今安能依靠的也?只有他这个皇帝一人。
想到这里,皇帝的心?情越发?好起来,对老?六的宴请也?有了兴趣。
陆今安的安排果然妥当,一路行程顺利却并未走漏风声,等他到了六皇子府上之后,众人才齐齐露出震惊的神情。
皇帝对于自己此行最终呈现的效果十分满意,随和的道了“免礼”,又让大家都坐下来说话,不必拘束。
方才宴席上大家的话都并不算多,皇帝来了之后反而都开始活跃了起来,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谈天?之间聊起来明年秋闱一事,上一届秋闱由三皇子和太傅俞大人共同主理,从前这是只有太子才有过的待遇,这次几个皇子都有意争取。
三皇子不想让几个弟弟夺了风头?,依旧想要连任,酒过三巡之后,便对着?皇帝吹风道:“那日去下朝时国子监祭酒钟大人还同儿臣聊起,说这两届学生不错,都是好苗子。父皇福寿双全,上天?庇佑我?大周,想来明年秋闱也?一定能选到栋梁之材,为我?大周效力。”
“这话不错。”皇帝道,“科举选才于我?大周而言甚为重要,绝不可掉以轻心?。福建前些日子竟为了科考入学出了那样的事,朕十分痛心?。”
一旁安静许久的晋王此时却突然出声道:“此事臣弟也?有所耳闻,只是京中流言甚多,说什么的都有,臣弟也?听得云里雾里,不知真相?为何。听闻陆大人刚从福建回来,想来了解不少,不如跟我?们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在座之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事件相?关的传言,对于事情真相?都十分好奇,闻言不自觉的停了交谈安静下来,等着?陆今安带来的第一手消息。
一时之间席上突然沉寂下来,陆今安也?并未接话,似乎还在思考如何讲述整个事件。
六皇子看了身侧的陆今安一眼,出言解围道:“此事如今尚未定案,其中难免有办案过程中不可言说的机密之事。若皇叔只是想听谢新鲜事儿下酒解闷儿,我?给皇叔讲几件京中趣事可好?”
还不待晋王出声回应,皇帝便道:“京中近来的确传言不少,朕也?有所耳闻,既然你王叔也?心?有疑惑,陆大人说上几句倒也?无妨。”
皇帝摆明态度后,陆今安便将办案过程完整说了一遍,只是同皇帝猜测丁家有人的阴谋论只字未提。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听就知道后面还有主使之人,要有了说法才能结案,新上任的承恩公?世子杨慎更是当即变了脸色。
见事情发?展得差不多了,陆今安止住了话题,看似闲谈般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那日回到省城福州府后,家中夫人经过贡院,恰巧遇上当地学正带人修缮秋闱考场,夫人见那水井内外已生了层层青苔,想来三年不用,难免如此。一问才知,往届总会有几名?考生饮水之后脾虚腹痛,甚至影响考场发?挥。”
“夫人为此担忧许久,这些日子也?一直为即将参加乡试的学子们悬着?心?,总催着?臣想个法子出来。”
皇帝倒是第一次听闻这个说法,转头?便对着?在座几个大臣问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工部侍郎房大人抢答道:“秋闱之前修缮桌椅房舍都是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