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呢。她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试音?

报完了志愿就只剩等录取通知这一件事了,我除了晚上打工的时间都可以空出来,我说,这两天行么?

行。她一口答应,我把地址发给你,全天恭候。

当晚我告诉宫隽夜试音的事,他那时正有应酬,脱不开身,我就在电话里马马虎虎的讲了一下大致情况,又吃味的叮嘱了几句酒大伤身,便识趣的挂掉了。

想不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了过来。

起先听见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意识都还没苏醒,呼啦一把掀开被子,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震源,一边揉脸一边接通,“喂……”

刚睡醒声音有点哑,都被浓重的鼻息盖过去了,只听他在那端唤我,“刚起床?”

“嗯……”

我拉开窗帘便又倒回床上。

“什么事?”

“没什么。”

他好像也刚起床,窝在被子里悉悉索索地翻了个身。“想听你声音。”

我迟钝地用手在胳膊上抓了抓痒,行将断气似的问他,“想……听我说什么。”

“叫我。”

听到的瞬间我后背都有点发麻。

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用他的嗓音说出来就如同被赋予了一种诱哄的意味。

我甚至浮想着下一秒他就会贴上来吻我。

“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眼皮看被风吹起来的窗帘,白色的下摆绵延如细浪,在下一阵风携卷着阳光直达瞳孔的前一刻,闭上眼。

“……隽夜。”

美妙的好像永远不会终结的盛夏。

我想,这会是我等来的春天。

第67章

成功克服了一场荷尔蒙高烧,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搓了搓仍有余热的脸颊,在房间里转悠着找衣服。

“你还是说事儿吧。”

一只手被占用着,我哈着腰,单手把睡裤扯到膝盖,再用脚踩掉。

“被识破了。”

他应该也在那边洗漱整理,翻箱倒柜的,话语被动作截得长短不一,时而冒出好听的鼻音,“我上午有点儿忙,走不开,过了中午再去找你。跟费娜说过了。”

“嗯。”

我偏着头用肩膀夹住电话,拉上长裤的拉链,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他轻声说,“挂断了宝宝。”

“下午见。”

我吃掉了厨房里夏皆预留给我的早饭,奶油牛角面包和椰子汁,十点过后出了门。

费娜给我的地址在一栋写字楼里,第九层,楼下几层租给了一个规模很小的网络公司,坐电梯时遇上好几个蓬头垢面的程序员,打着哈欠,身上一股泡面味。

九层有许多房间是空着的,我不费力就找到了费娜的工作室,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提示牌。

我站了须臾,看着下面的门缝里透出来的光,还是敲了三声门。

好一会儿没人答应,我想再敲一次的时候有人过来打开门。一个跟我身高相若的年轻男人,问,找娜娜的?

我点头。

他说,麻烦你稍等一下,她在录歌。

我得到应允,站在门口一块儿空地上,周身的陈设和我在林瑞安公司看到的那个相差不多,满地缠绕的线材,音箱支架和托盘,录音麦克风架,一张搁置杂物的桌子,给我开门的男人回到调音台前,那里坐着另一个正在调音的人,音响里播放着分贝不高的成音,两个人都在专注工作,并不理会我。

费娜在录音室里。

她戴着录音室监听耳机,灯罩下是垂吊的电容话筒,扁平的形状,那密闭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的空调房要高一些,看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