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了个手枪,括号一样放在腰两侧。

那是一句手语,意思为勇气。

“陈乐乐,你二哥我是个江湖人。你知道江湖人最看重啥不?”

“什么?”

“种。”段立轩走到陈熙南身后,把手搭到他肩膀上,“啥叫有种?有种就是就是干害怕的事。如果不害怕,就谈不上有种。但这个有种呢,跟翡翠的种一样,也分大小王。”

俩人并排站在水池前,在镜子里互相看着。好像是通过摄像头看录像,带着一种奇异的陌生。

“最下等的,叫豆种。里边儿看起来像有豆子,浑。这种不值钱,打个镯子也就几百块。好一点儿的呢,叫糯种。看起来像小米粥,能卖个中千。再好点儿的,叫冰种。这种开始透光了,色儿正的呢,就得要个十几万。再往上,叫玻璃种。这就几乎透明了。老坑玻璃种的物件儿,可就不好估价了。百万,千万,上亿,都有。”

陈熙南听着,从领口抻出无事牌问:“这个是玻璃种吗?”

“草,你想挺美啊。玻璃种加帝王绿,那你二哥就不开宾利了,开他妈直升飞机。”

陈熙南呵呵地笑起来:“刚才听你讲的,我脖子都坠得慌。”

“你也别寻思这是坏东西。”段立轩看着陈熙南胸前的无事牌,就像是欣赏自己的品味,“别说啊,白皮儿戴绿就是好看。就看这颜色,这厚度,你上市场随便询价。少于120,你都别回头。”

“120万?!”陈熙南脸都吓白了,抬手就要摘,“你怎么送这么贵的东西!”

“二哥能力有限,只能送你个冰种。”段立轩扣住陈熙南的手,把无事牌塞回他衣领,“搁疯狗跟前,你没给二哥丢脸。洲儿那边呢,你也没鼓捣小孩事儿。保活这回,干得也贼漂亮。为人处世都像个纯爷们儿,二哥特欣赏。”说罢他拍了拍陈熙南胸口,歪嘴笑了下,“在二哥这儿,陈乐乐就是玻璃种。”

除了上次喝醉,段立轩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