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希望他好,付出不计回报。
只是与此同时,这份喜欢是孤独的。
余远洲很好,可惜与他不互补。他们是金戈与铁马,号角和战鼓。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合奏出声响。而在和平的日子里,他们无话可讲。
每到这时,段立轩总会想起陈熙南来。想他温柔的神情,噙笑的眼睛。想他听罢一席话,从不着急回答,而是仰在躺椅上沉思。静静地过了会儿,这才蹭着扭过身来:“二哥,我想了一下…”
自己这边要是遇到点难事,陈熙南总像作业一样带回家去。等下次再见面,定是掏出笔记本滔滔不绝。讲罢还笑吟吟地拱下手:“我的办法不条规,说的不对您包含。”
人这东西,惯会得寸进尺。若是没见过真心的琢磨,那礼貌的敷衍也未尝不可。若是没感受过心有灵犀的玄妙,那相敬如宾似乎也还好。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陈熙南,段立轩压根不会注意到。原来他和余远洲的相处,是如此的孤独。
他强迫自己不要想,可脑子不肯听。哪怕是吃个小发面饼,都觉着白净得像陈乐乐。
“这小发面饼挺抗吃,”他掂着那个小饼子,若有所思地嘟囔,“袅花似的搁嗓子里糊着。估摸等入秋了,还能再哕(yuě)出来尝尝。”
“靠,说得够他妈恶心。”段立宏在水池边洗着一盆李子,“老式发面饼,就那干巴哕的玩意。吃点水果顺顺。”
“野人啊吃水果顺。”段立轩指着冰箱抻脖子,“你给我拿瓶水。”
段立宏把盆放上床头柜,扭头去拿水。段立轩顺手捞了个李子,刚啃一口就拽过垃圾桶呸。
“嚎酸!”他把咬剩的半个递给段立宏,“给,你自己尝尝。”
段立宏这一口下去也酸得够呛,俩肩膀都要拱过耳朵。他嘶嘶吸着口水,端着盆递出门外:“亮啊,你们几个分了。”
段立轩在后头骂他:“大亮是我养的打手,不是养的猪!”说罢又扭头对余远洲吐槽,“就这抠B样儿,拉泡屎都不舍得冲。”
余远洲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抬头浅浅地笑了下:“现在也的确不是李子的季节。”
话音刚落,就听段立宏宽着嗓门招呼:“哎呦,睿总!来来来,进屋坐。阿轩!你还记不记得你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