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只是对着邵循道:“贵妃,我也已经对你的孩子手下留情了那池子里的水淹不死人。”
邵循忍不住闭了闭眼。
是淹不死人,数九寒天,冻都能冻死人了,何况是个小孩子。
“你也不用觉得我狠毒,若是换了你,不一定就比我手软到哪里去,”邓妃捏着赵若桢,看着她道:“贵妃,你还不知道吧……这孩子是个野种……她不是皇帝的女儿!”
“唔!咳咳!”赵若桢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艰难的出声道:“你、你在胡说、胡说八道!”
蔺群愣在当场,惊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邓妃看着邵循:“你觉得怎么样?”
邵循第一反应就是往旁边看去,见只有几个心腹在这里,这才能忍住那种受到晴天霹雳的感觉,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用尽全身的力气维持平静:“你不会告诉我,公主是怀悯太子的子嗣吧?”
邓妃稍有意外,接着呵呵一笑:“你倒是有几分聪明。”
不是邵循聪明,只是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让长久环绕在她心里的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
皇帝对皇后的态度,那是他的结发妻子,但是他却能一关关她半辈子,任由所有人看低她,吃穿用度都被克扣却视若无睹,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瘦骨嶙峋,人不人鬼不鬼,想死却舍不得死的模样。
大公主是他的长女,太后溺爱她超过了所有的皇孙,但是作为父亲在给她还算可以的物质生活的同时,却对这个曾经万般期待的孩子异常冷漠,甚至连她经受丧子之痛都不能给予哪怕一丝的温情。
皇帝其实从来不是个好父亲,他不会,也做不来这个,但是不亲近儿女,却也在某个关键的时候暗地里上几分心。
几个皇子的文武学业他从没有放松过,选的王妃都是地位不高但是却最适合他们的,知道赵若桐被下人苛待,也认为“刁奴不配跟朕的女儿对峙。”
他不允许太后插手儿女的婚事,但是到了大公主却不闻不问,蔺群从头到尾是太后一个人选出来的,他一句也没有过问。
这样的矛盾态度,跟他对皇后明显的无视和隐约的厌恶是不一样的,说明不是因为由母及女。
邵循觉得喉咙被堵得难受,几乎要反胃了。
赵若桢这时候不顾抵在脖子上的利刃开始拼命挣扎,但是却被邓妃压制了下去:“你可还没当面问问那个贱人呢,现在就想死了?”
赵若桢的眼泪流下来,摇着头咬牙道:“你在撒谎!母后绝不会这么做的!”
“你母亲亲口说的,就在先帝驾崩的那天,”邓妃眼神非常沉:“我也是亲耳听见的她要赵瀛想想办法怎么处置你,赵瀛可能也不知道这件事,惊愧之下就吐了血……他一定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赵若桢想去捂耳朵都做不到,痛苦的几乎要尖叫出声。
宁寿宫地方偏,离咸宁宫和两仪殿的位置差不了多少,加上皇帝此刻在体仁阁,让去两仪殿报信的人多绕了个弯,因此先被人带到的居然是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