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遇心里咯噔了一声:“哥,你发烧了?”

施闻钦看起来很虚弱:“你怎么来了?是有他的消息吗?”

施遇没有见过他哥这样,喉头一梗,像卡了一个小石子似的难受:“……正在找,应该快了。哥,我去给你买点药。”

施闻钦眼睛暗下来,沉默地走了回去,又开始给江羽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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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羽秋已经登上了回原主户籍地的航班。

上了飞机,江羽秋戴上眼罩想要睡一觉。昨天虽然很早就躺到床上了,但睡得很晚,莫名其妙早上又醒得很早。

他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

江羽秋不是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花了五分钟规划自己以后的生活,规划完一秒都没有拖延,快速执行。

既然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那就开启自己真正的人生。

第一步自然是重新高考,而高考需要在户籍所在地报名与考试。

原主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叔叔收养了他,但他对原主并不好。

高中毕业后原主就没有再读书,选择外出工作,这些年偶尔会叔叔联系。

江羽秋穿过来的第二天,就接到对方借钱的电话,他当时以为这人是骗子,就没有怎么理会。

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江羽秋没时间跟这个叔叔扯皮,找了一个酒店暂时住下。

江羽秋先给中介打电话租房子,又在网上查当地靠谱的复读培训机构。

比起单枪匹马的复读,他更希望像高中那样,跟大家一块读书上课,这样更有学习氛围。

江羽秋上午看了三套房子,下午又去参观复读机构,晚上去商场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还吃了披萨跟汉堡。

一整天的时间安排得很满,江羽秋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晚上睡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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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市的施闻钦,这一天同样忙碌。

上午发着烧处理公司的事,下午烧退一点,施闻钦坐车去各个江羽秋会去的景点、美食城找人,一直找到晚上重新烧起来,他躺在酒店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样找了三天,施闻钦突然在深夜惊醒。

他想起来一件事,江羽秋以前说过要重新读书,会不会回去读书了?

施闻钦发着烧研究怎么订飞机票,这种事平时都是他的秘书做。

但现在是私人原因,而且已经很晚了,施闻钦没有给对方打电话。好在他学习能力强,很快就订好了飞机票。

施闻钦头重脚轻地重新躺回去。

这场高烧异常古怪,从发烧的第二天开始,白天没有任何事,一到夜深人静,他独处的时候就卷土重来。

施闻钦裹着被子,但仍旧感觉有寒气一直往他肺腑骨髓里钻,让梦里的江羽秋都变得冷冰冰,只会说“我要走”这句话。

现实里的江羽秋不是这样的,他的脸是温和的,他的话是讨喜的,他也只会关心自己。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发烧,一定会问他怎么了,而不是说我要走。

施闻钦想着江羽秋,发着高烧睡着了。

隔天早上,施闻钦的烧退下来,他坐早班飞机去了江羽秋的家乡,找到了江羽秋的家人。

江羽秋父母去世了,在六年级时跟着自己的亲叔叔生活。

施闻钦从来没听江羽秋提过自己的叔叔,但因为他照顾过江羽秋,施闻钦对这位叔叔的初始感官很好。

等真正见了面,听见对方操着家乡话骂江羽秋是白眼狼,施闻钦皱起眉头。

江国民越说越兴起,没有注意到施闻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这么多年我就算养一条狗,也能养出感情,这个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