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事情就发生在他在严家大闹一番的隔日,不由让人联想到会不会就是当日在场的某个人起意杀人。
不过比起究竟是谁想杀他,李检更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
他唯一和严家能扯上关系的只有通过严?汌,而他和严?汌的相识无非是因为十八年前的那场绑架案等等!
绑架案?
李检突然看向前面一米之外的距离,大步阔斧朝前走着的严?汌。
那天严?汌提出的合作究竟是想做什么,他一直没有弄明白。
十八年前的绑架案难道还有别的内情?
再结合起知道自己失忆后,严?汌的那句话
“这个节骨眼上,你倒是真决定了最后结果的导向。”
最后结果……
什么结果?严星澜、严虹、严闵星、严?汌、严怀山、严在溪……
李检想得出神,下垂着眼皮,猛然顿住脚步,他差一步就撞上前面陡然停下的严?汌。
严?汌站在餐厅门前,李检被堵在他宽大的脊背后,抬起眼望过去。
餐厅并不安静,能听到严星澜娇声撒娇,严闵星叛逆意味的回话,严虹偶尔沉稳地回答问题,以及严怀山温和搭话的声音。
最关键的是,所有人都围绕着一个背对着大门坐在沙发上的老年男人。
李检偶尔能从他们肩膀的空隙中瞥见对方花白的头发。
“爷爷。”
严?汌突然出声,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不过声音很沉。
攒动的人声当即沉寂了。
好像先前所有的热闹都是被覆在一层透明水面下的倒影,被严?汌搅散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回头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万籁俱寂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嗯,”老人缓缓抬头,朝严?汌的方向扫来一眼,和蔼的笑容上,是一双极其冷漠的黑眸。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李检的心脏猛然重跳了一下,他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更紧地抱住身上的李赢。
李赢睡着了,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暂时温暖了李检霎时冰凉的体温。
严?汌“嗯”了一声,朝他走过去。
李检下意识朝对方看去,严左行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收回了视线对着一旁坐在轮椅上的严怀山笑着说了句什么。
闻言,严怀山和声笑了笑,说:“爸爸不要这么说,您的身子骨还硬朗地很。”
李检脸上没有多大变化,收回视线在他们聚集的沙发前看了一圈,没看到严在溪。
他下意识朝左边的餐桌瞥去,发现衣衫不整的严在溪正坐在离餐桌主位最远的角落里,左侧的脸颊十分明显地肿起来,连眼睛也跟着眯成了一道缝,正举着手机不大正经地和什么人打着电话。
方才他们那边的吵闹声遮盖了严在溪讲电话的声音,现在他们这边安静下来,让严在溪的声音变得明显。
他似乎是在和某个关系暧昧的姑娘讲电话,声音甜蜜地说着不堪入目的情话。
严左行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握在手里的沉木拐杖在地毯上蹬了蹬,严虹和严星澜一左一右地扶着他站起来,朝餐桌那头走去。
严怀山拒绝了前来推他的佣人,自己转着轮椅跟了过去。
严闵星“啧”了一声,不耐烦,但仍旧跟着坐到餐桌旁。
严?汌却没有跟过去,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微一低头,顶了顶略下滑的眼镜,抬起脸时,已经勾起唇角,对着严左行的方向恭敬地笑了下:“没人跟我说您回来了。”
严左行坐在椅子上,没有回答的意思,气氛有点僵硬。
还是严怀山接了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