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下眉,气笑了,问:“你叫我什么?”

“叔叔……”李检脸上出现紧张的神色,他动了动嘴唇,试探性地问:“那我叫您哥哥,可以吗?”

他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活像是严?汌本来就应该是“叔叔”,李检被胁迫着叫他“哥哥”,这人还不依不饶一样。

严?汌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抬臂把手肘抵在李检肩膀上,小臂竖起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态度亲昵地应了一下,而后大言不惭地说:“你以前都叫我daddy,你现在要是不适应这么叫的话叫什么都可以。”

他根本没有这么叫过严?汌!

李检被他这幅阴险嘴脸噎了一下,不过也紧紧只是一秒,很快便继续苍白着脸,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李检上完厕所就被“哥哥”带回了房间。

他追问为什么还要做高考卷子,严?汌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我是神经病,这个理由怎么样?”

路两旁守了很多的保镖,脖子上都牵了一根耳机线,衣领上挂有监听耳机。

先前李检一直在用一种“自以为”偷偷的视线瞥他们。

闻言,李检这才看了他一眼,磨了磨嘴唇,严?汌像是察觉到一样,立刻对上投来的视线。

他漫不经心地朝两旁的保镖瞥了一眼,弓了下脖颈,贴到李检脸旁,咧嘴露出整齐的白牙,显得格外阴森又阴险:“你现在想起来还来得及?”

李检被吓到,有些怕他,眼神颤抖着,小声说:“没、没有,我觉得你人很好……”

严?汌被他发了好人卡,彻底闭上了嘴,脸色沉得可怕。

进房间的时候,套房的客厅就被摆了一张书桌和椅子,桌面上还摆有考试用的文具、试卷和草稿纸。

李检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是如何备齐一切东西的,他抿了抿嘴巴,坐到椅子上,却发现桌上摆的不是英语、不是文综,是一张文科数学试卷。

英语不能百分百检验他是否真的失忆,文综更加无法保证最终答题的究竟是刚考完的李检,还是司法体系下工作多年,对高中基础知识仍旧有可能大部分熟知的李检。

但数学一定可以。

操!

李检再次见识到了严?汌的狡诈程度。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花果山溜达了,没来得及码字,大家先看着,我睡醒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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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好奇怪。”】

李检醒来的时候,天就是阴的。

他们重新回来后就断断续续下起雨了,不算很大,但也说不上小。

李检坐上位置前瞥了眼窗户外,远处阴沉的天际线。

严?汌一只手挽起了袖子,裸露着的小臂露出漂亮的线条, 半插进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镜架,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他几秒,表情没有多少变化,高挺的鼻梁微一沉,他重新把眼镜带上,透了些沉冷。

李检昏迷的这几天一直靠营养剂维持生命,瘦了几斤,在脸上格外明显。

灯光下,质量算不上太好的睡衣透了点光,能看到布料下若隐若现的身体,被剃掉的黑发像一个爆炸的刺猬,又仿佛刚从树上打落的带壳板栗,完全把五官更立体地显露出来。

他抿平的嘴唇透红,像刷了层清水的红瓷,下巴削尖,狭长的眼角隐出黑影。

李检出去的时候瞥到医院墙上的时钟,距离遇袭的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不知道李赢在哪里,有没有哭着找爸爸……

耳边突然响起椅子划在地板上的声音,李检本能地回过脸,看了眼严?汌的方向。

原先守着的保镖不知何时全部出去了,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