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随手塞进口袋,一边脱外衣一边叫道:“站住!”

正在捅李检车胎的人毫不犹豫地又扎了一刀,猛然把刀抽出来,冷清的空气中他们听到一声清晰的噗嗤声。

车胎肉眼可见地瘪下去,如同李检黑得快要入土的脸色。

“操!”

李检怒骂了一声,一把把外衣甩给身旁的同僚,甩下一句“帮我拿着”,丝毫没有迟疑,单臂撑上眼前的大理石花坛,全身看似绵软的肌肉瞬间紧绷,纵身翻越过去。

同僚看着他这一套如云流水的动作和爆发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炸鸡啤酒喂出来的小肚腩,默然无言地抽了口烟,才赶忙跑进法院里叫人。

“别跑!”李检迈着长腿,十米跨栏一样在那个人身后追着,不过他体力再好,还是长期坐办公室的死宅,跑了十分钟就感到喉咙一阵咸腥涌上来,捂着唇咳了几声。

嘉青市法院在老城区中央,周围都是上了年纪的居民和摊贩。

看到他们这一顿穷追猛打,身子骨弱的老年人纷纷蹒跚着避让。

李检额前有一滴汗珠滚落,顺着太阳穴滴到了眼尾,他眼睛一酸,眯了眼睛本能地抬手揉起来。

等放下手的时候,前面戴着兜帽的男人侧身看了他一眼,加快速度拐进居民楼间的小巷。

李检紧跟着他追了进去。

巷子狭窄,仅能容一辆轿车笔直驶出的宽度。

两旁的居民楼高且陈旧,楼影遮天蔽日地覆盖下来。

南方的冬天让昏巷散发着一股陈旧、发酸的湿冷气息。

那道人影不见了,巷子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