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在溪并未期望过严怀山会回答这个问题。

他问完就觉得这个问题很傻,已经不是自己这个年龄段应该问出的蠢话了。

严怀山平静地把目光放在弟弟的眉心上,没开口。

严在溪嘿嘿笑了一下,把戒指戴回他哥手指上。

动作期间,滑雪服的袖口蹭高半截,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一块和他装扮并不相符的金属腕表。

清晨的雪场人并不多,他们所在的位置要更深入一些,除去方才几个滑过的路人便未曾有其余人来过。

因此便分外安静。

风在林叶间搅动,发出沙沙啦啦的肃响。

严怀山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掌心搭上严在溪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他的声音低且沉,克制着情绪,流出并不明显的威慑:“小溪,没有下次了。”

他每次都这么说,但实际上很少会给出特别的惩罚,以至于严怀山在这种时候的威胁成了一个大叫“狼来了”的村民,吓不走贪玩的小孩。

严在溪不上心地应着。

他把相机放到哥哥怀里,接过雪具活动了下手腕:“不行,表太碍事,还给你。”

严在溪单臂夹着雪板,干脆地张嘴咬下两只手上厚重的手套,手指灵巧地解开表带脱下来递给他哥。

严怀山没第一时间接过去,深沉的目光在他露出的手腕上红紫的勒痕上停留一秒,别开眼移开,漫不经心地接过严在溪递来地手表扣在手腕上。

吸温的金属表带上还残留着他弟弟微温的热度,留在腕间与严怀山跳动的脉搏一同升温。

严在溪又把手套遮回去,不放心地往上扯了扯,生怕手腕上的痕迹被人看到。

这些小动作被严怀山无动于衷地纳入眼底。

严在溪重新穿戴整齐,露出大白牙笑着准备去滑雪,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突然停下步子,猛然回身扑过来狠狠在严怀山嘴上亲了一下。

“招蜂引蝶的老妖精,给哥老实待着,别勾引人啊。”严在溪哈哈大笑着抱了板子就跑。

严怀山微微皱了下眉,抬手把嘴上的口水擦干净,似乎是有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