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能。”乔梧很诚实地回答,“因为我担心你。”

这下门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乔梧试着将门往前推了推,陆柠并没有反抗,只是往旁边挪了挪。

门顺利打开,但房间里窗帘都严丝合缝,没有开灯,只有周围一些儿童防摔的小夜灯隐隐亮着能看清人的轮廓。

这房间以前是陆柠父母的,当初生下她顾及到她年纪还小不愿分房睡,所以这个房间就被一点点改成了两用的儿童房。

她父母过世以后她也一直住在这里,但她比较独来独往,也不允许谁进房间,所以里面的陈设就没再变过,小夜灯都坏了好几盏也没人来修。

乔梧没有开灯,而是将餐盘放在桌上,回头看着缩在门后面的那一团。

陆柠的确发育比较晚,个子到现在也不是很高,瘦瘦小小的一只,尤其是在这么大个房间的衬托下,显得很可怜。

床上鼓鼓囊囊乱成一团,乔梧扫了一遍,放轻声音:“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柠闷声道:“没事。”

“没事为什么哭?”乔梧走到她面前蹲下,揉揉她的脑袋,“是不是疼?”

这句话瞬间把陆柠拉到乔梧才回国时去她学校的时候,也是这么看着她的伤口,笑着跟她说“怎么会有不疼的伤口”。

她忍了很久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张着嘴巴大口呼吸不愿意哭得太大声。

乔梧没有催,倾身把小孩抱在怀里,缓慢抚摸她的后脑。

黑暗放大了陆柠的紧张和害怕,她牢牢抓住乔梧的衣服,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搭搭地说:“我流血了,很多血。”

“什么?”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陆柠埋着头说,“上网查,但是说什么的都有,我花了4000块钱在网上咨询医生,医生说是月经。”

因为地方很奇怪,所以她不想让人看见,也不想叫家庭医生,只好在网上查。

后来她又去搜了什么是月经,但是还没来得及看完乔梧就来了。

乔梧:“……”

她罕见地愣怔了好久,觉得有些无厘头又觉得很心疼。

“然后呢?”她轻声问,“为什么哭?”

“不知道。”陆柠抹了一把眼睛,指向乱糟糟的床,“我想把衣服和床单先洗了。”

但是她没有自己洗过衣服,更没有洗过床单。

浴室里压根就没有洗衣服的工具,所以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想告诉其他人这个事情。

“没事,这很正常,说明你长大了。”乔梧温声说,“我也跟你一样。”

陆柠小声说:“医生说过了。”

4000块钱找的医生还是挺靠谱的,说了很多专业术语,让她在浑浑噩噩之间也明白了自己不是得了癌症。

但她就是很迷茫,不知道要怎么做。

能想到的就是想把自己洗干净,把弄脏的东西洗干净不要让人看见。

“我一会儿跟你一起洗。”乔梧说,“我把灯打开?”

可能是有一个人能够分享自己的恐惧害怕,所以陆柠现在情绪稳定了很多,也没有那么慌张了,她点点头。

乔梧便开了灯,只是没有全部打开,好给陆柠留一点安全感。

再回头时却看见陆柠在自己下半身厚厚地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就是才洗完澡。

家里都是男性,以前关系本来就僵,现在长大了也意识不到这些,所以自然不会有谁会给她准备这些东西。

乔梧没有离开,而是打电话让佣人把需要的东西都取来了。

陆宅离市区比较远,为了应急,很多东西都会在仓库里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