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榛握着毛巾,要继续给季厌擦汗的手凝在半空,最后轻轻落下,动作小心再小心,生怕再弄疼他。
虽然是睡着的,但季厌对痛觉还是异常敏感,温热的毛巾一碰,季厌疼得抽气,捂着胸口翻了个身,不让周离榛再擦。
周离榛把衣服给他盖了盖,又擦了擦季厌脖子后面的汗。
他也知道,自己弄的时候太狠了,又觉得季厌突然半夜发烧,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太没节制。
等季厌退了烧,周离榛直接把季厌抱去了9楼。
后半夜的A区病房安安静静,走廊上也是空空荡荡,路过护士站,周离榛只是跟唐眉说了声。
唐眉问了句退烧了没,旁的什么都不问,任由周离榛把季厌抱走。
虽然躺在大床上,但季厌还是睡不安稳,一直迷迷糊糊说梦话。
周离榛从身后抱着季厌,一下下拍着他的胳膊,离得近,季厌的梦话他听得很清楚。
一会儿说我没病,我不是疯子,不要绑我。
一会儿又喊周医生慢一点,那里太疼了。
说的最多的,还是让周医生带他离开疯人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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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厌反反复复烧了三四天,人病了一场,好不容易长回来的肉又没了不少,整个人瘦了一圈,每天躺在病房里,身上没有力气,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周离榛打开唱片机给他放音乐,他也觉得吵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