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次检查他吃没吃药,周离榛都会先用手心拖住他下巴,之后才会让他张嘴检查。
所以在周离榛向上的掌心靠近的那一刻,季厌的上半身已经习惯性往前靠了靠,下巴还主动贴上周离榛的掌心,慢慢张开嘴。
周离榛是站着的,他太高了,哪怕季厌抬着头他也看不清口腔里面的情况,最后直接半蹲下身体,视线跟季厌保持平齐。
季厌的舌头挡着喉咙,周离榛看不到里面:“啊一声,我看看。”
“啊”季厌拖长着调子,喉咙里发出“啊”的声音。
季厌刚刚喝了不少茶,口腔里还带着淡淡的茶香。
这样大张着嘴,周离榛能清楚看清季厌的喉咙,浅浅的,是正常的粉红色,咽喉部黏膜没有充血,没有肿胀,没有异常。
他又仔细看了几秒,确定季厌的喉咙没有发炎,不是感冒。
“检查完了吗?”因为张着嘴,季厌声音含含糊糊的,他已经张嘴很长时间了,周离榛还没检查完。
腮帮子已经有点发酸了,季厌都怕自己的口水会流出来,要是口水流出来淌到周离榛手心上就不好了。
“检查好了。”
周离榛收回手,站直身体的时候掌心在桌沿上扶了下:“没有发炎的迹象,应该不是感冒。”
季厌揉了揉脸,继续含含糊糊说话:“那就好,感冒还要吃药,我不想吃药。”
“看起来不用吃药,但要多喝点水。”周离榛背对着季厌,正在给他倒水。
“好的周医生。”
因为腮帮子发酸,季厌的声音还是黏黏糊糊的,拉丝一样缠上周离榛的耳朵。
刚刚给季厌检查喉咙的那一幕又在周离榛脑子里闪了一遍,他每天都看一遍季厌的口腔,连季厌每颗牙齿的形状都了如指掌。
至于喉咙的位置,周医生当然一样清楚。
但他每次能看见的地方只是浅浅的,更深的位置,是他看不见底,也看不完全的暗色区域,好像能藏进去很多东西。
那片暗色很会勾人,会让人忍不住想象,那片秘密的暗色里开拓起来时会是什么模样。
“周医生……”季厌走过去,把周离榛手里的水杯拿开,“倒太多了,水都要溢出来了。”
周离榛低头一看,果然倒多了,水杯里的水已经跟杯面平齐。
他走神了。
纸杯太软,用手端起来里面的水肯定会洒出来,季厌直接蹲下去,凑近杯口喝了几大口,然后才端起来喝。
做戏要做全,假装嗓子还不太舒服,季厌又咳嗽几声,把水都喝完了,还打了个水饱嗝。
连茶带水喝了一肚子,后面的几个小时又被周离榛逼着喝了几杯水,季厌一上午一直往厕所里跑,就连中午饭都没吃多少。
午觉季厌也没睡好,梦里都在找地方上厕所。
最后季厌只睡了四十分钟,他是被憋醒的。
一睁眼就麻溜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直冲卫生间大门。
但季厌一下没能拧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灯是亮着的,有声音,有人在用卫生间。
冯石又回老宅要东西去了,下午才能回来,那里面的人只可能是周医生。
“是周医生吗?”季厌趴在门上问。
“是我,稍等一下,”周离榛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我洗个手就好。”
“好的周医生,我不着急。”季厌嘴上说着不着急,但双手已经揪着裤缝原地转圈儿了,他真的快憋不住了。
周离榛洗了个手,刚打开浴室门,季厌根本等不了,直接侧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季厌往里冲的速度很快,他直接把还没走出来的周离榛又往里挤了挤,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