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离榛也不再客气,“那以后我跟你一起吃。”
几个人路过棋牌桌,下棋打牌的患者还意犹未尽,约着下午继续。
走在季厌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回头,挡在了季厌身前。
季厌差点儿撞上前面的人,是周离榛反应快,把季厌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前面挡路的男人看着五十多了,双眼浑浊,一脸黑白络腮胡,天生的自来卷发也白了一多半,身上的衣服很不合身,裤腿很长,拖在地板上,看着脏兮兮的。
“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男人冲着季厌高高举起手里的诗集,大声呼喊:“新来的,精神自由,精神自由,精神自由!”
他的呼喊一声比一声高,旁边的人可能已经习惯了,没人多看他一眼。
季厌知道了,这人是住在他隔壁的那个诗人。
他还记得诗人的事迹,因为诗人觉得爱人的精神不自由,所以砍伤了自己的爱人,之后被送进了这里,见人就呼吁“精神自由”。
季厌真怕诗人也来砍他,他还年轻,他才24岁,他还想重回舞台,他还想活到百八十岁,去看大好河山,享受大好人生,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在这家疯人院里出什么意外。
季厌赶紧后退一步,声音高高的:“精神自由,很自由,特别自由!”
“那就好。”
诗人放下高举的诗集,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