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砚起床气很大,被吵醒而生气是很正常的事,不一定是厌烦他。

而且,今天是许知砚主动让他来接的,许知砚心里还是有他的。

许知砚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于时柔声细语地给他递了台阶,他顺着就下了。

许知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还能平和地朝于时露出个笑。

“我只是刚睡醒,没生气。”

他当然不用于时抱回去,打开车门自行下了车,他很快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于时很近地走在他身后。

许知砚洗完澡出来,于时还没有睡,在卧室边看书边等他。

见许知砚出来了,就起身给他倒了杯牛奶:“喝了助眠。”

许知砚没有拒绝,今天发生的事让他确实需要一些帮助才能睡个好觉。

许知砚喝着牛奶,微微仰头。卧室的灯光照下来,于时甚至能看清他脸上极其细腻的绒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撒下一片阴影。

近乎贪婪地看着他,许知砚穿着睡袍,很自然地会露出漂亮的锁骨许知砚虽然不愿意和他做爱了,但两人一起生活那么多年,许知砚对他并没有什么防备的意识。

也许是洗完澡温度骤降,睡袍底下也若有若无地显露出乳头挺立的痕迹。

于时有些焦躁,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

他想摸上去,揪着许知砚的乳头,拉长,旋转,无情地将发硬的乳头按进乳肉里,然后在许知砚的泪光中质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

实际上他却什么都不敢做。

于时收回自己的视线,斟酌着开口:“宝宝,你看起来不高兴,遇到烦心事了吗?”

许知砚喝牛奶的动作一顿,终于正视于时。

男人看着他,眼神关心,温和又体贴的样子,唇角甚至还有让人安心的笑意。

但这丝毫不影响许知砚确信在这个男人温和的外表下,今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任何名字不出几天都会名正言顺地从自己身边消失。

更糟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地下车库那个陌生男人是谁。

一旦让于时知道他身边有这种未知的危险,可以预想地肯定以后出入都会有保镖暗地里跟着他,他的社交和工作也会被彻底排查。

如果不能彻底消除隐患,于时甚至会温柔却强硬地要求许知砚在家里“休息”一阵子,直到他的身边彻底安全。

甚至更坏地,于时顺势提出让许知砚辞去工作,让许知砚待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例如于时身边。

这当然都是许知砚的猜测,但基于许知砚最近发现的各种蛛丝马迹,他毫不怀疑这些所谓的假设都会变成现实。

为了一次意外而让于时更理直气壮地插手他的事,不值得。

“没事,只是有点累。”

许知砚矢口否认,为了显得不那么敷衍,他又补充了一句,“今天开了好几个会,所以没什么精神。”

尽管于时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晚发生了什么,但意料之内的,许知砚什么都没告诉他。

于时压制住心里的怒意,接过许知砚的杯子放好,很自然地叮嘱道:“有不高兴的事就告诉我,不要自己闷在心里,好吗?”

许知砚点了点头。

晚上是睡在一张床上的,难得的同床共枕。

这也是于时选择回会场附近的小房子,而不去两人常住的别墅原因。

这套房子只有一间卧室,许知砚经常来这边开会,是为他休息准备的。

但这也说明许知砚只能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毫不意外地,许知砚没有要和他温存的意思,留下一句‘我很累,先睡了’就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甚至是背对着于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