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好说,“没下回了。”

伤口摆在明面上,骗是骗不过的。程念被迫的坦诚很不体面,他爸一肚子话要说,看见他这副德性也只能嘴下留情。

“下午我有两节小课,晚上还有两节大课。我把药给你放好,一会儿先把饭吃了再吃消炎药,睡前记得把安定吃了,止疼的我给只给你留一片。记得一定要把饭吃了,有什么事儿就跟我打电话。”他爸滔滔不绝地嘱咐他。

“您不用担心我,我能出什么事……”本来是想让他爸宽心,可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他爸果然听了这句话就变了脸,“我这一眼没看见你就给我搞了这么一身伤,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对不起啊爸。”他火速道歉。

“你没对不起我,但念念你得掂量掂量你对不对得起自己。”

他爸再严厉也就这样了。从小到大他爸就从来没打过他,哪怕是重话也没说过几次。

当然他就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货,只不过经常闷声憋大雷,这次算一个,之前十五岁的时候自残划拉手腕差点划到动脉也是一个。

头一次确实是把他爸吓得不轻,那会他毕竟小,并且之前也没发现过他有这倾向。这次就不同了,他爸有心理准备,再说了,他这一身伤严格来说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

程念挺难受的,尤其是看到他爸那伤心又自责的表情。

他爸之前老跟他说,人生在世,你面前那条路终究是要自个儿走完的,不要过于依赖任何人,哪怕是你最亲的人。

他觉得这话有道理,日子就这么过呗,谁离了谁还活不了呢。

可他在外边混了这一趟,还是得回家找爸爸。这世界上他没什么人可以依赖了,他不能再没有他爸。

他租的这套房子一室一厅,没多余的房间,他爸这两天两边跑伺候他吃喝拉撒还要上班很是辛苦,他不大好意思,总说自己没事。他爸却说,“我这还不到五十呢,你别把我当老头行不行?”

他可从来没把他爸当过老头,他总觉得父亲还健壮,自己仍是小屁孩。

这几天的相处,他好像回到了大学前的时光,拥有的是简单而纯粹的温馨幸福。不同的是他现在很平静,没有躁动,并不着急飞出去。

似乎太平静了点。

休养的第七天,他的伤好了大半,走路已经没什么障碍。他爸这天休息,午饭就准备得很丰盛,俩人整了四个菜。他爸给自己倒了杯白酒,给他盛了碗鸡汤。

程念这些日子烟酒不沾,看他爸喝酒难免犯馋,就求他爸给他也倒一杯。他爸不同意,但禁不住他软磨硬泡,最后给他开了罐啤的。

聊胜于无,程念觉得挺开心。

他爸问他最近读什么书没有,他说最近在读爱伦坡的诗。他爸问他读得怎么样,他说读不通看不懂。他爸又问他最近工作有什么安排,他说只有一点。他爸问他什么意思,他说八字没一撇。他爸就不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他爸才又问:“打你那小子是姓何对吗?”

他这才知道他爸问了刚才那些问题不过是为这句做铺垫。

“我不想提他。”他说完,又添一句,“这事儿也怪不着他,我活该,我自找的。”

他爸点头,说:“行,不提他。那就说说你。”

他垂莣 憂 騲 獨 ?????? ィ寸 費下头,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你再过两天要是有空的话约徐大夫聊聊行吗?”

他没什么可犹豫的,说:“行啊,我这两天都有空。”

他爸又说:“你别老臊眉耷眼的,我是生你的气,但念念你不是小孩儿了,很多事情我没法管,我也管不了,得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