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被子塞进嘴里一下下承受着。没有章法的鞭子总归是更重，程念撑得很辛苦，尽量照单全收。等不再有疼痛落下来，他便陷入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中，除此之外，还有何咏轩的。

他能听到何咏轩的沉闷与失落。程念花了一小会儿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把眼泪抹掉后才缓慢地坐直身子，把毛毯披到身上，问：“你怎么了？”

何咏轩看向他，他的声音有些哑，脸和脖子还残留着潮红，是天真而破碎的一个人。

“没怎么啊。”何咏轩低头活动手腕。

程念还没迟钝到一无所知的地步，即使何咏轩不说他也能察觉到他的愤怒。而何咏轩要泄愤，刚才那么打他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何咏轩的侧脸藏在阴影里，勾勒出坚毅的轮廓。程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我们以后能不能不来这儿了？”

“为什么？”何咏轩问他，语气有些不爽。

“为什么……”程念同样皱起眉头，“你这不明知故问。”

何咏轩听罢坐直身子，故作正色，提高音量道：“我还真不知道，你解释一下呗。”

对方的态度咄咄逼人，程念不擅长招架这种刻薄，气势弱下去，小声说：“这，这是谢一凡的地儿，咱俩来他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你不想让他知道？”何咏轩神情冷漠，不留余地。

程念被他的态度搞得很烦躁，“我当然不想让他知道，我之后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何咏轩沉默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以后就来这儿吧。”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程念几乎要发火了，一激动全身跟着紧绷，伤口更痛了些。

何咏轩面不改色，“程念，我说了我要听话的狗，你既然跟我来了就说明你同意这么玩，所以，别跟我提这些要求。”

何咏轩的眼神是熟悉的冷，程念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没了脾气。何咏轩几句话让他呼吸困难，脑子里只剩下顺从。

“行了，”何咏轩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跪着去。”

第29章 29

【南柯一梦】

跪着的滋味不好受，程念觉得自己活该。当何咏轩说让他跪的时候他应该直接给他一拳，老子连父母都没跪过凭什么跪你小子。

而这种自尊大概维持了半分钟就烟消云散。程念还是觉得自己活该，他不该一声不吭玩消失的，把何咏轩惹恼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现在只能算是自食恶果。

之前何咏轩可从来没让他跪过，程念想到这儿不免委屈。

他就这么又跪了俩小时，等何咏轩许他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站不稳了。何咏轩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趴在腿上给他上药的时候他还有些害怕，怕何咏轩再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