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脱掉薄棉袄。

陆泽蔚视线刚扫过来,立马移开,“你干什么?”

良馨的手顿住,看着一惊一乍的人,“......你干什么?”

陆泽蔚往后退了几步,抓了一把头发,手又塞到裤子口袋里,“大白天......大晚上的脱什么衣服?”

“.......”

良馨突然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陆泽蔚走过去。

陆泽蔚一步一步往后退,低头看着良馨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脸,挺翘的鼻尖,樱唇小巧,肌如腻玉的脖颈,棉毛衫紧贴身上,包裹着鼓鼓囊囊......陆泽蔚骤然停住脚步。

“让开。”

陆泽蔚:“?”

良馨看着堵在门口的他,“真没发病?”

陆泽蔚:“.......”

“你要去哪里?”

良馨突然抬手触碰他的额头,发现温度虽有一点高,却是正常体温,“我能去哪里,都已经结婚了。”

陆泽蔚:“领结婚证那天,你不高兴,就是因为卫远阳,才不得已嫁人?”

良馨微愣,“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陆泽蔚脸色很臭,“真是因为他?”

什么脑回路。

良馨转回床上坐下,拿起薄棉袄披上。

“我的病要不了多久就能养好,以后都不会再犯了。”陆泽蔚慢慢跟到床边,突然道:“我各方面都比他强!”

良馨抬头,看着他臭着脸,表情倨傲,忍不住轻笑。

陆泽蔚脸色更臭了。

“可以说是因为他,但不能说是为了他。”良馨道:“嫁给你,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鸡。”

陆泽蔚拨动长睫,漆黑如墨的眸子充满疑惑,“.......鸡?”

“我跟同学一起合养了六只鸡,大队错误理解大寨精神,明令禁止一户养鸡不能超过五只,我们的鸡被抓到了,二嫂怕我被批.斗坐牢,所以安排了我来你家相亲。”

良馨想了想,“月季想吃汤圆,我说回来用糯米粉和面搓汤圆,下去?”

“让她饿着。”

陆泽蔚拉开写字台前的椅子,挨着良馨坐在对面,“农村养鸡,还会有坐牢风险?”

良馨点了点头,“差一点,因为你打了结婚报告,政治处往我们公社发了我的外调函,公社主任送消息的时候赶上了,我就嫁给你了。”

“这么说,不是因为卫远阳?”

不是因为他伤心了,才无所谓嫁给谁?

陆泽蔚两眼紧张,盯着良馨的反应。

良馨缓慢道:“搓汤圆了。”

陆冲锋:“.......”

他抓了一把头发,“大晚上吃汤圆不消化,她是舞蹈演员,不会吃的,你别想着她了。”

“那睡吧。”

良馨打了个哈欠,脱了鞋爬上床,掀开被子,翻滚进自己的被窝里。

翻身的时候,收腰款式的棉袄衫在那一刻贴紧了腰身,细腰之下是挺翘软弹的臀肉,左脚翘起挑开被子时,陆泽蔚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双人姿势画面,艺术绘画手法夸张放大了位置,但让人更印象深刻的是紧绷勾起的脚背。

陆冲锋呼吸加重,看了一眼床头抽屉,转过身,背对床上的良馨。

平复过后,陆冲锋重新调转身体,看着被窝里的良馨,“卫远阳,他那么对你,你为什么没有想过报复他?”

“你是说去学校举报他?”良馨闭着双眼,“我为什么要弄回一只苍蝇在我眼前晃?”

苍蝇?

这形容,通常只会用来形容讨厌的人。

陆泽蔚扯了扯唇角。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