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汗在胡桃色架子上留下一个个指纹,指甲也因用力泛白充血。

不知过了多久。

手臂酸麻发软,实在握不住了,细腰向上躬成一弯月亮,躲避开来,手垂下去抓住他硬密的黑发。

下一刻,良馨的腰又往下凹成了一弯月亮,将脸埋进鸳鸯戏水的枕巾里。

是陆冲锋的枕巾。

肥皂味和洗发水香气,混合独属于他清冽的体香,良馨想到了雪山上的松针,密密层层的松针表面柔软细腻,但当所有感官被松针包围,钻进皮肤里,就会变得酸楚难抚。

良馨的感官被陆冲锋包围着,难抚得抓皱了枕巾,让两只对视的鸳鸯,嘴亲到了一起。

陆冲锋看到了,低下头也亲住良馨的嘴。

良馨不明其意,只当是如寻平常一样,与他鼻息交缠。

她实在是累了,跪不住了,膝盖下滑,整个身体趴在柔软的床单上,双臂交叠在脸下,沉沉吐气。

陆冲锋跟着侧躺在良馨身边,掌心一下一下顺着良馨的背,面对面亲着她潮湿的眼睫。

良馨歇了一口气,他又面对面动了起来。

春寒料峭。

陆冲锋将铝皮大盆拿到房间里,倒入两瓶暖水壶的热水,将白毛巾放进水里,又端了半搪瓷盆冷水加进去,试探水温后,将良馨抱进来。

乍然接触热水,良馨肩膀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匆匆洗完,立马钻进被子里。

丢出几张手帕。

陆冲锋将良馨洗过澡的铝皮大盆,端进卫生间,脱掉背心短裤。

先用一盆冷水从上冲到下,打上肥皂。

再用良馨的洗澡水,从上倒下冲了两遍。

灯光下的水珠,滚落在日渐更加紧实的肌肉垒块上,他随意拿起良馨刚用完的白毛巾擦拭几下身体,套上新的背心短裤。

陆冲锋穿着短裤背心,走在寒冷的院子里,去厨房将黄豆泡上。

最近除了良馨喜欢喝豆浆,还因为院子里的菜地需要豆渣当肥料。

日头没出来之前,良馨该拿钉耙把菜地的土耙平整了。

但她起不来。

陆冲锋出操回来,先把豆子用石磨粗磨一遍,再精磨两遍,放进布袋过滤。

豆浆倒入大锅里小火熬煮后,陆冲锋拿起钉耙,打开砖篱笆的小木门,将昨天翻好的土地,再 蛧 站 : w (W) . d J s . x z耙一遍。

良馨起床时,豆浆煮好了,地也彻底翻好了,桌子上还摆着刚从粮店买回来的油条。

“良馨!”

隔壁李茅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我听说你们江京那边早上都吃锅贴,那种细细长长像小月亮一样的锅贴,我吃过但是不会包,就用饺子放油锅里煎了,给你做一碗煎饺过来,纯猪肉的。 ”

听到月亮,陆冲锋手臂微微绷紧。

良馨看着金黄酥脆的煎饺,没拒绝,接了过来,“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感谢你啊。”李茅看起来确实很高兴,之前眉间的郁气褪去很多,“我们今天开始就去上周院长的培训班了,周院长就是师部药厂的厂长,我被第一批挑中培训,这就意味着我第一批能进厂工作,以后每个月能拿30块钱工资,我们家日子总算不那么紧巴巴了!”

良馨由衷道:“恭喜。”

李茅看到良馨不拒绝她的饺子,陆科长还二话没说就去倒醋,脸上笑容更多了,“我听说你要去糊火柴盒,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算了,我们就老雷说就我这个脑子,还是不要来劝你了,你先吃着,我也不能多聊,我得去上班培训呢!”

良馨轻笑,“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