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长府邸,吕姐下了车,一马当先就先了门,邵太太挽着吕少爷的胳膊走去的时候,刚好听到吕姐穿着高跟皮鞋一路哒哒哒的跑?楼。
楼?有吕姐的房间,她常来这边看望市长夫人,偶尔借宿,索性就给她留了一间房。
邵太太和吕少爷一起笑起来。
吕少爷一手插着西裤兜,说:“这下我姐要恨死我了。”
邵太太说:“没事,我帮你说好话。”
吕少爷:“不敢劳您大驾。”吕姐更看不?邵太太,要是邵太太去劝,吕姐这火更要下不来了。
一个老妈子过来迎两人。
邵太太问:“夫人在哪里呢?家里都有谁在?”
老妈子说:“夫人在大少爷那个屋呢,家里现在只有大姨妈在陪着夫人,别人都不在。”
吕少爷就说:“那我就不过去了。”
邵太太说:“别跑,跟我一起过去跟夫人问声好。放?,夫人最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男孩。”
市长夫人娘家姓马,夫家姓冯,是个怜苦命的人。
她是清朝官家姐,嫁给冯市长时,冯市长是个生员,还在捧大清的饭碗。后来大清没了,冯市长才像是突然打通了仁督?脉,通了做官的窍穴,一路做到了市长。
本来夫婿高升是件好事,冯市长虽然也有几个姨娘,但并没有宠妾灭妻,他是个做官的人,对色就像是品酒,家里要有,自己要会品,但并不沉迷于。
夫人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都健康长大,结婚成家。但大儿出生早,在北京出嫁,嫁给了旗人。听说八国联军破门时,这个儿被外国兵给奸-杀了,全家都死了。
?这个大姐姐的事,两个儿子都一?报国,早早就参了军,结果都战死了。
儿倒是嫁在身边,嫁得也不错,夫婿也温柔,但生孩子时难产,送到洋人医院都没救回来,一尸两命。
总共生了四个孩子,到最后一个都没留住,夫人这颗?就这么灰了。
邵太太敢一边做夫人的朋友一边对冯市长自荐枕席也是看出夫人早已?灰意冷,她怀疑就是夫人真看到冯市长跟别的人在床?,说不?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不过夫人并没有自怨自艾,平时也很关?冯市长,唯一的变化就是对家里的姨娘妾不管了,对冯市长在外的花花草草也不放在??了。
冯市长这一颗?啊,是既高兴欣慰,又从这高兴欣慰中出一两同情怜惜还给了夫人,他抱着邵太太时就常感叹夫人对他的好处,说邵太太年轻,让她多带夫人玩乐,也叫夫人平日多些欢乐。
邵太太对冯市长这一片怜妻之?真是感动不已,在这个家里,除了晚?冯市长到她屋里的时候之外,她在白天还是陪在夫人身边更多。
邵太太挽着吕少爷走去,就见夫人与大姨妈坐在一起听收音机。
这个大姨妈其实也是夫人的表姐,曾经在夫人艰难的时候帮忙带孩子做家务,能也在床?侍候过冯市长,大约也是打着门的主意,但她有丈夫,冯市长接受像邵太太这样的寡妇,却不能真收一个有夫之妇在家里。
但这个大姨妈就一直跟着冯市长一家,他们去哪里,她一家就跟着搬到哪里,跟屁虫似的。
后来她年纪大了,跟冯市长不能续缘,就一?一意巴着夫人过日子。夫人待她什么样邵太太没见过,现在夫人都快立地成佛了,对这个大姨妈就还有那么一点点亲戚子不撕破。
不过邵太太不喜欢这个老人。
她与吕少爷走来,大姨妈就笑着说:“瞧瞧这一对,金童玉似的!”
邵太太与吕少爷年纪相当,两人之间也确实有一点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