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赫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暗暗剜了一眼他,而后道:“不知云宗主又是怎么想?”
云宗主始终没说话,便已代表她的想法,听到齐赫这样问,她哑然笑笑:“我合欢宗向来主张婚配自由,若是两情相悦,那再好不过了,又岂会拆散有情人呢。”
原是秦宵拱了云宗主家的白菜,本以为云宗主也是反对这件事的,现在得到他的支持,秦宵虚浮的心瞬间踏实了不少,甚至信心满满!
齐赫岂会不知道秦宵的小心思,冷笑了声,道:“可我家这逆徒终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着实是顽劣至极!将来也定是籍籍无名之辈。若是娶了令千金,只怕是会委屈了云姑娘。”
言外之意:秦宵不是良配。
哪怕他说的是实话,可当事人秦宵听着却很不是滋味,毕竟没有哪个谁愿意让别人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揭自己的短。
云宗主笑道:“齐峰主哪里的话。秦公子赤子之心已胜许多人千百倍,若是将缈儿许给这样的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两人相互打着太极,客套的言语下暗流汹涌,殿内的气氛非常诡异。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咳了好几声。
“咳咳咳……”
众人望去,原来是容肆。
容肆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握拳抵唇又咳了两声,等那张白皙的脸蛋都咳出病态的红晕,才愧疚地茶言茶语:“抱歉,方才进山时我不小心中了瘴气,身子有些不爽利。大家不必理会我,还是继续讨论秦公子与云姑娘的婚事吧。”
黑心肝的东西!
秦宵一眼看出他作妖,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阴阳怪气道:“有病就去治吧,别耽误了病情。”
当然,口不择言换来的只有齐赫的白眼。
在座的人谁不知道他是在装模作样无事生非,只是容肆出身高贵,又是苍穹宗的独苗,若是他在合欢宗,往大了说是青云峰管辖的范围内出了什么问题,苍穹宗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云宗主只能作罢,吩咐云缈带容肆下去休息。
秦宵怕容肆那恶煞对云缈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想要离开又没得到齐赫的准许,只能眼巴巴看着齐赫,看得望眼欲穿!
齐赫无奈摆了摆手:“你们先陪同容公子下去吧,我和云宗主还有要事商谈。”
齐赫放了话,秦宵立马追着二人跑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廊檐下,秦宵健步冲到云缈身边,直接无视了容肆,气喘吁吁对云缈解释道:“飘飘,我师尊平日里不那样的,这回估计是生我的气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的!”
站在他们身后的容肆险些没控制住面部表情翻出白眼。他是真不知道这个合欢宗圣女给秦宵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把秦宵勾引得脑子都没了。
合欢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是容肆贬低秦宵,以秦宵这样的低下的修为何和顽劣的性格,无论是作为双修的人选还是丈夫,秦宵都是下下乘。云宗主岂会让合欢宗下一任宗主与这样的人成亲?她们无非是想要利用秦宵搭上青云峰罢了。
云缈心思细腻,方才在殿外就看出这两个男子和秦宵之间有猫腻。他瞟了一眼容肆,低声提醒道:“阿宵,还有外人在呢。”
容肆与秦宵相识更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若是论起“外人”二字,只怕云缈更胜一筹。容肆不屑与女子争辩,没理会他的话。
“不用理他。”
秦宵心里还在怨恨容肆方才搅局,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拉着云缈往前走。
容肆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目光缓缓移到云缈长裙的裙摆。
合欢宗位于水上,地面常年潮湿,来时他见弟子们穿的衣袍都只到脚踝,以免裙摆被地板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