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芳伸指弹了下他的额头。

“气氛都被你搅没了。”

秦宵眨眼笑笑:“婚礼的气氛嘛,那还不简单。”

两人一脸疑惑不解,

秦宵从干坤囊中取出两张红盖头,往他们头上一蒙,飞快把他们的脑袋往地上按。

“嘶……”

“秦宵!”

有两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够不够有气氛?

秦宵大笑,弯下腰身,与君齐拜。

“哈哈,拜天地喽!”

没有高堂,没有宾客。天地间,唯有三位眷侣。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满园的锦花芳草是他们的佳宾,清风拂过,飘来的阵阵芬芳是佳宾赠予的最美的祝福。

今有余,何不足?

拜完天地,三人坐在石桌旁,侍女奉上来美酒佳肴。

秦宵执起酒壶,一人斟了一杯酒,觥筹交错,烈酒过喉,畅快淋漓!

酒过三巡,莲亭内传出阵阵欢笑。

顾青芳作画,他与容肆斗酒。

“碧水衔天翠泱泱,玉姬招摇满池芳。曾叹西风摧花残,寂寞方知媚骨香。”

容肆目光如炬,狂热而又露骨地望着他,嘴里仿佛还浸淫着什么更加不堪入耳的。

秦宵有些茫然,什么催花残和媚骨香?

他看向顾青芳:“什么意思啊?”

“他说,这一大片池子的荷花很美丽,可是秋风不懂怜香惜玉,他很惋惜。直到寂寞的时候,他才明白……”顾青芳顿了顿,带有深意在他身上流连几眼,勾唇一笑,“哪里是‘秋风’无情,分明是‘娇花’妖媚,惹人摧残。”

听完他的解释,秦宵的脸登时变红。

呸!这个不正经的东西!

“作的什么诗啊!有辱文人风雅!”

容肆含笑看着他,似乎在说“你行你来”。

秦宵狠狠放下杯子,梗着脖子道:“谁不会,你且稍等片刻,我在你那两句诗的基础上给你作首意境一样的。”

一旁两位男子都饶有兴致看着他,等着他能做出怎样的诗。

秦宵摸了摸下巴,略微蹙眉思忖,很快,就打了个响指,露出个灿烂而又得意的笑。

“大荷塘,荷塘大,大荷塘上有荷花,迎风起舞顶哌哌!花开花败是常态,思想龌龊才有罪!”

“噗呲……”

容肆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青芳弯眉掩面,同样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我作的难道不好吗!”

容肆违心鼓掌,连连点头:“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

能不能再假一点?

秦宵气鼓鼓,举杯一饮而尽。

风起,层层碧叶簇拥的‘玉姬’又散了满池芳华,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顾青芳放下笔,道:“起风了,快回去吧。”

秦宵跟在后面。

他的文化水平真有那么低吗?

一张宣纸被风吹落在他脚边,他目光为其停留。

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莲花,还有莲花池旁的他。

附字:人间岁月长,幸而识君两相望

他捡起那幅画,拿过一旁桌上的狼毫,绞尽脑汁,最后洋洋洒洒落下几个歪扭大字:

但愿年年岁岁,风月常新

清风掠过,一纸相思情缠随风飘逝,从流年往昔,再到往后相知相伴的所有岁月。

那边,容肆与顾青芳见他还未跟上,站在长廊下,与他遥遥相望。

“阿宵,快过来啊!”

一轮斜阳洒在他们身上,金色的阳光柔和了红火的喜服,冉冉菲菲,极尽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