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怪帮了他那么多,他不能再连累蜘蛛怪了。
爬出院墙,秦宵循着记忆里的方向,一路东躲西藏跑到苍穹宗的大门。
门口守着五六个弟子,秦宵观察许久,见他们不会在周围巡视,才沿着围墙走到一处栽着树的拐角。
这颗树的树枝延伸到围墙外,秦宵暗自窃喜,没想到苍穹宗居然还有这等逃跑圣地,管你平日戒备有多森严,还不是百密一疏!
然而,待他爬上围墙看到围墙外的万丈悬崖后,整个人石化当场……
妈的,他就说他这倒霉鬼怎么可能走运!
苍穹宗屹立于山巅之上,直通山下的只有那条陡峭的长阶,他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回去等着提审然后身份暴露。
比起前者,秦宵果断选择后者。
正准备爬回树上,不远处传来一道脚步声,秦宵立马藏到茂密的树枝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树下。
卧槽,不会发现他了吧!
到时候他的罪名会不会再添上一条“越狱”啊?
秦宵捂着口鼻,秉住呼吸。
树下的人耳力极好,抬起头往围墙上看去。
“谁在上面?”
一道彻骨寒凉的声音在风中骤然响起,秦宵面具下的表情变得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往下面看去。
树下的男子挺立风中,手中还提着一盏灯笼。
微风将灯笼里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那张漂亮的面容被幽幽光亮映照得亦真亦幻。
三年过去,那张脸蛋已经褪去青涩,眉宇间俊美得有些锋利,就连眼神都不复从前那般总是盈着玩味的笑意,变得更加凌厉,也更加冷漠了……
时隔许久,秦宵没想到与容肆再见的场面居然与当初相差无二。
又是爬墙,又是被抓现行,接下来他是不是就要被带去静训堂受罚了?
两人静静相望,树下的容肆拧着眉心,眼神有些恍惚。
秦宵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里莫名生起一种奇怪的期待……
等了半晌,树下的人又恢复那副冷漠的表情,沉声道:“还不下来?”
秦宵怔愣一瞬,有些无措,待反应过来时,只余无奈苦笑。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围墙很高,他又没有修为,跳下去时直接摔了个屁股开花,坐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
秦宵龇牙咧嘴,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一旁看戏的男子。
难道就不知道过来扶一下吗!?
他一抬头,就撞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仿佛没有焦点,像落在他脸上,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
秦宵眼睁睁看着他向自己走近,半跪到地上与自己平视,然后朝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面具那一霎,有个提着剑的弟子走到了拐角处,喊道:“容师兄!”
秦宵如梦初醒,立马偏开脑袋,扶住脸上的面具。
人前向来端方雅正的容少宗主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缓缓起身后,又是一派高不可攀的仙风道骨模样。
“何事?”
那名弟子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秦宵,结合诡异的气氛,他低声道:“我方才听到这边有动静……”
容肆看着秦宵,道:“不妨事。你先到别的地方巡视吧。”
那名弟子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秦宵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一柄未出鞘的剑直接指在他肩膀。
好,非常好!
这是容肆第二次拿着剑指他,还是同一个位置。
即便失去记忆还是对他的左肩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