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戏演完,容肆开始动摇,秦宵又趁热打铁开始玩起那套屡试不爽的道德绑架。

“我知道你还在怨我那日对你口出恶语,可当时顾青芳在场,我又是偷偷来给你送的药,不那样说不那样做,他根本就不会放过你。我知道你不怕死,可即便你不怕死,也要替我想想我的处境吧?”

秦宵声情并茂,心想也不枉他此番一游,练就了如此演技,回到现实还怕吃不上饭?怕是提名奥斯卡影帝都不在话下!

容肆到底涉世未深,没遇到过像他这样心眼比莲藕都多的人,被诓得一愣一愣的,低声道:“我不是怨你那日说的话,怨的是你将那封信送到了朝圣门,把我推给旁人……”

秦宵差点忘了这茬。

淦……他压根就没想过会让容肆提前知道这件事,所以也没想过应对的方法。

原本的游刃有余变得手足无措,秦宵强装镇定道:“那我也被你捅了一剑不是?如果我死了,也算是你间接杀了我。我俩扯平了。”

这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若是都像他这般算,岂不是都要乱了套?

容肆虽觉不妥,可听到他提起那一剑的事,实在是愧对他,就没再反驳,“那日之事是我有愧于你,实在抱歉……”

秦宵这人最是喜欢蹬鼻子上脸,见他这般愧疚,又开始端起架子来,哼道:“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沉默良久,容肆都不曾说话。

答案估计是‘不悔’。

秦宵心脏猛烈抽动两下,半晌又在心里自嘲自己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

其实这个答案也是他意料之中的,容肆乃是名门正派的佼佼者,无论修为还是道心,都远超于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危害苍生的人。在他心里儿女私情远不及苍生重要。

即便那日容肆没有被无法解释的外在因素控制,权衡利弊后,估计也会一剑刺来。

秦宵了然笑笑,“你既然如此担心天下人的安危,此时就该与我合作。”

取走容肆的信物,秦宵正要离开,听到身后的人急急唤道:“秦宵。”

秦宵并未转身,微微偏头。

容肆道:“对不起。回到仙道我会为你寻求救治的方法。若是寻不到,待我除去顾青芳这个祸源就将我的修为尽数弥补给你。”

啧啧啧,这大饼画得真圆啊,只怕他没命享用。

他不予答复,径直离开。

回到寝宫,秦宵拿出蜘蛛怪给他的那枚骨哨。

幸好当时没有拒绝蜘蛛怪的报恩,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向仙道递信。

蜘蛛怪是正儿八经的爱族人士,虽然头脑一根筋,但还是能分辨出这种行为已经属于叛族,有点儿不愿意。

秦宵喟然叹息:“想必这段时日你也听说了你们的主上要娶我这件事。可我是个男子啊!男子怎可嫁给男子呢?与其让我委身在男子身下,还不如将我一刀杀了。你希望我死吗?”

蜘蛛怪这段时间在外面听说他们北域新任领主要娶一位仙道的男子,当时他就想到了秦仙君,因此心里还纳闷了好久。两个男子怎么可以成亲呢?

蜘蛛怪眼神清澈,摇摇头,“不希望。”

秦宵很是欣慰,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就替我将信送到苍穹宗,让我家人接我回家。”

蜘蛛怪前脚刚走,顾青芳后脚就到。

秦宵险些没被他吓死,心道好险好险。

可悬起的心还没落地,他就看见顾青芳将柜子旁那枚剑穗捡起,仔细打量起来。

要死……怎么把这玩意儿落下了!!

这剑穗是之前为顾青芳准备的,只是后来发生太多事,他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