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大风骤起,成蹊圈出一块暖和的地方,火堆生的热烈,李景躺在他腿上,眉目舒缓。

他睡着了。

成蹊将袍子盖在李景身上,他缓缓起身,又添了些柴火,将在洞穴中寻到的三重天玉牌放在李景怀中,又将全身上下的药物都留下,随后杵着李景给他削的拐杖,借力起身。

大地苍茫,一片银白,成蹊一瘸一拐的行走在荒原上。

风如刀割,他平静的远离那处隐蔽的洞穴,单衣抵不住寒,凉意透骨,反而让他越发的清醒。

天幕之上已经不落雪了,他呵出一口冷气,指骨通红,手指尖渗出几丝血,他应该疼,却并未感觉疼。

这是因为有人在替他疼。

其实生与死的界限对他来说,一直都是无所谓的,他生的枯燥,一潭死水。直到有人割破掌心,同他十指相扣,将两条命固执的捆在了一起。

他好像忽然就承担起了另一个人的爱恨,沉重的,炽热的,沉甸甸的塞满了整个空荡的心口。

“李景。”成蹊看着天,心中无比平静。

不远处,一行人马在雪地中急行,成蹊看着不远处的人影,看着他们靠近,为首的人一身红衣,袍袖翻飞。

容缨一脸欣喜,他飞奔而来,手腕上缠着绷带,“兄长!”

成蹊闭眼,再睁眼时,眸光冷然如冰雪。

“容缨,”他看着满脸急切的青年冷声道,“你又犯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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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章一百三十五

白云城外, 成蹊披着斗篷,容缨一身单衣,走在一侧牵马。

天彻底放晴了,容缨并未问他李景去了何处, 也没问他这几日的遭遇如何, 只是静静的走在他身侧, 牵着缰绳的手腕上有几处冻伤。

见成蹊目光停留在他手上, 容缨指尖蜷缩,将伤口盖住,仰头冲着他笑, “兄长,外面风大,我们早些回去。”

成蹊移开目光, 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