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嘉偏头看过去，轻咳了声，问他：“出去见李向阳了？”

“嗯。”

他把手从脑后放下来，往蒋文景那边挪了挪，小声道：“问了刚才的事没？”

“问了，他说张扬把初思拉到角落里讲的话，讲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那初思怎么还没回来？”

“被张扬拉出去吃饭了。”

方亦嘉抿抿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接着说：“你把张扬的事给我讲讲。”

“你要听什么？”

“他和初思的关系啊。”

“这个我不能说。”

“那你把能说的告诉我。”

“......”

在方亦嘉的追问下，蒋文景还是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包括关于初思初中的一些□□。

“当然，从现在来看，那些评价应该都是捏造的，你不用当真。”蒋文景讲完后非常理性地加了一句。

“废话啊！”

如果了解一个人只凭传闻，那会错过很多精彩的东西。

方亦嘉坐不住了，把门口沙发上的女生小包拿着，出了包房。

张扬把初思带到KTV旁边的必胜客里面，点了披萨和很多小吃。

“吃不完的吧。”

“没事，慢慢吃。”张扬关上菜单，还给服务员。

初思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口水，抬眸看着他，“你最近在干嘛？”

“上学啊，还能干嘛。”

初思闻言笑了，不敢置信：“你上学？”

当年在五中的时候，大家都是上五天休两天，他是上两天休五天，后来教导主任在监控里看到了他翻墙，请了家长过来，才收敛许多。

毕业后，张扬妈妈找关系，花钱把他弄进了一所三类高中，准备以后让他当音乐生，这样高考的分数要求会低很多。

“对啊。”张扬说起这事就头痛，“高中的墙太高了，我都翻不出去。”

初思弯了弯唇，握着玻璃杯，笑而不语。

张扬望着她这模样，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和初中不一样了，怎么安静了这么多啊，七中的日子很难过？”

“没呀，我们学校挺好的，人也挺好的。”

特别是她身边的那几位。

初思在心里默默地添上了一句。

默了片刻，她又道：“你跑出来跟我吃饭，他们怎么办？”

“管他们呢，反正我钱都付了，让他们自己玩去。”小吃和披萨陆续上来了，摆满了桌子，张扬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忽然感慨：“这好像是我们认识以来，你第一次没有送我生日礼物。”

初思心里一酸，有点无奈，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轻声说：“但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可以送男生朋友生日礼物，但不可以送喜欢自己的男生朋友生日礼物。

“我操，你太狠了。”张扬把手套递给她，“吃吃吃，别跟我讲话了。”

初思戴好手套，第一块披萨还没拿起来，就感觉有人坐到了自己旁边。

她侧目看过去，撞进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

“嗨，小初老师！”

方亦嘉勾起唇角，朝她眨了一下眼，那样子好像在说，不用担心，我来救你了。

张扬还坐在对面，初思压住内心的欣喜，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方亦嘉把左手腕处的小包递给她，“你东西忘拿了。”

初思笑了笑，接过来放在一边，“谢谢。”

张扬也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方亦嘉都直接坐下了，他只好顺口邀请了：“要不一起吃吧，反正点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