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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当机立断,沉着冷静地将小股的思维触须聚成一团融进思线里伪装成主意识逃窜的情况,误导孙锦颜的红线到处扑空。

当下情况迫在眉睫,李先生不留余力。他将自己的思绪全部分开,在诱导的过程中加紧主院的排查,牢牢盯紧纸人与尸傀在主院庭院里的战局,试图找个缺口冲进院子里,摸进耳房把自己的尸体偷出来。

就在这时,突生异变。

比思线反噬更骇人的,是手上牵着的思线大片断裂,不论是红的还是透明的,都像是被噶韭菜一样成片成片收割。

那些断裂的思线都来自李家主院。

李先生立刻意识到有人从外面突围进入主院庭院中!

纸女说过有人要他的命,孙锦颜现在在找他,那么同她一伙的必然不会是孙锦颜。

同理,也不会是尸龙。

尸羊又为什么要杀我?可它真的是羊宝,羊头人怎么做得了假?

……还有谁?

躲在房间里把我打晕、又命令纸女杀了我的人究竟是谁?

不…不对……

把我打晕的人不是跟纸女一伙的人。

否则它可以直接杀了我,不需要让纸女来。

而它,那个跟纸女合作的人又为什么要杀了我?

李先生打起了精神完全操控着半残的尸傀跟随在一路猛杀突进的双腿后,可以暂定此人是个男人。

对方很快就意识到了有具尸傀在跟着他。

随着手上的丝线一根一根破碎,李先生的心思愈发下沉,此二人简直是杀人如麻,一割一片,连地上的都不放过。

李先生快被杀麻了。

还剩最后……一根?

李先生十分顺利的接了进去,没有丝毫干扰。

首先是罕见的直立景象,其次就是身边剩个竹架纸皮象征性沾着点的纸人女,此二人一前一后错落站着,明显没有对互相的防备之心。

他也中了杀堕蛊,清醒的尸傀?

李先生愈发觉得局势诡谲,倘若此人也是尸傀不是外来的人,那纸人侍女究竟是何人助力?之前排除的人也都再一次回到在怀疑名单上。

纸女开口打断了李先生的思绪他之前得到的思维加速不剩多少了。

“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我的呢?”

“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男人的回答顿了顿。

说话漏风一样纸女不耐烦道:“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孙氏的人又要来了,再慢点我自己杀都快杀干净了。”

破破烂烂的纸人边说边在廊柱后的墙上一推,一扇门就这么开了。

原来那扇门不是没了,只是被障眼法遮住了,封住门的是两张黄色符箓,鲜艳的朱砂龙飞凤舞,李先生也没得细看,视线就转到了一片血腥艳色的室内。

只见尸体还维持着男人高潮时张嘴吐舌的淫靡表情,红绸映着苍白的面孔,深色的鞭痕嵌在雪白的肌肤上,挺起饱满粉红的胸脯,两腿布满淫水血水的痕迹,就这么骑在一只淫猥木马上被吊死了。

月光淡淡萦绕着他,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凋零淫艳之美。

男人见了李先生赤裸插在木马上的苍白死躯,屏了一口气愣了许久,才长长呼出来,叹道:“你……你可真会玩。”

纸女见怪不怪地反呛回去:“怎么了?就只许你们男人玩?你不也是被孙氏”

男人打断了纸女的话:“我要的可是完完整整的身体,又要花些时间修复,不过这血量……”他沉吟片刻,踩入血泊之中翻看着伤口,续,“他确实死了,但没完全死……没想到,他已经成傀了,他体内已存不住人血了。”

“嗤,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