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流派。
李先生确定自己毫无胜算之后果断转身,但一面熟悉的镜子挡住了他的去路,此刻的身后也被越来越浓重的阴影笼罩着。
男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从后环抱住他的腰,低声笑道:“贱山羊,你不听话了。”
李先生一脸不忍地看着痛苦怒吼的女人,用力挣脱开男人的擒抱,接着侧身一个冲撞把落地镜顶碎,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跑,没命的跑向黑暗深处……
眼前逐渐被光亮照明,接着熟悉的纱帘飘拂过他的脸庞,他正面狠狠地撞进了一个高大身影的怀里,紧接着后颈一震,李先生就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自己的双手双脚都绑在一个木椅上,身躯脖子也被捆在了椅背上,椅子被铁链吊高到两米高,一个铁夹子夹住了他的舌尖,他是被疼醒的。
满脸痛苦的李先生先是咬断了黏连部分的舌头,偏头轻吐出血水与断裂的舌头的过程环视周围。
这里是李先生对自己的船最熟悉的地方底层船舱,别名“羊圈”,他离开了之后这里确实就是名副其实的羊圈,但现在只剩下枯草、木桩、几具羊骨与分不清几具的扭曲焦尸,周围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
李先生变得面无表情,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滑落,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的手臂脚踝开始迅速有力地挣动。
伴随着椅子嘎吱作响,左边的扶手“咔嚓”一声断了,紧接着又是几声断裂,李先生木着脸,忍着伤口的剧痛迅速背手解开躯干上最后的绳索,掉到了地上滚了一圈后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裂开的伤口又在涌血,但李先生只能本能地呕吐出过量的鲜血,此刻的他头疼欲裂,记忆变成玻璃渣一样在脑子里划来搅去,踉踉跄跄地一步一个血脚印,离开了底层的“羊圈”。
我……
我是……
我是李先生…山羊先生……啊
脑子里忽然像是炸开一样疼,李先生走到了长廊上扶着墙重重地跪了下去,趴着墙疯狂地抽搐痉挛着,五官扭曲得不像人样。
黑暗的深处走出来了一个妩媚动人的少年,跪坐下心疼地抱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他的头倚靠到自己的胸前上,仿佛安抚孩子一样抚摸着他,口中不停地低吟着:
“李先生,是不幸的源头,是悲剧的呕吐物,是社会的牺牲品,是上流的秽物,是被阉的公羊,是没有心的肉块,是塑料的玩具,是不存在的活人……”
那清脆的少年声音渐渐变成低沉沙哑的女声,他的五官也变得模糊,高耸的胸部慢慢凹陷下去,像是要吞掉男人的头颅一样越来越凹,血色从洞开的胸口蔓延,血雾从他们的身边弥散开。
李先生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头被拽进一个无底洞一样,闭着眼睛,满脸是泪地哭泣道:“母亲…母亲……救救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少年已经完全化作了带着黑色尖帽的蒙脸女人,轮廓深邃又瘦削的面部完全遮盖在黑布下,直筒筒的宽大袍子被皮质的束腰打断,细得像是要断掉的腰勾勒出丰满性感到极点的女性身材,拖地的血黑长裙遮住臀部以下的所有部位,简直让她像是一条在陆地上漂浮的大鱿鱼。
但此时此刻,无论是她的动作还是神态都温柔极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除了正在吞噬李先生的凹陷胸口,那里似乎变成了一个黑洞,一+20ξs05ξs31+边逸散着近乎黑色的红雾,一边缓缓吞下李先生的脖子。
『我是尊贵的李先生,是教会的盥洗室,是眼的孕囊,是眼的仁慈。』
另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沙哑温柔的女声戛然而止。
李先生瞬间停下了流泪,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他的面部所有表情化为虚无,只剩下一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