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转向上冲去！

咕…咕滋……

瞪大的眼球黏腻一声从下方挤入，让原本巨大的眼球更加圆凸，舌尖已消失，右侧的眼珠无规则地转动着，接着两只眼球都开始鼓动着，雪白逐渐被猩红染色。

噗嗤！

另一侧的耳孔探出触须，猩红覆盖了厚厚一层，还没顺着滑落，飞奔的舌尖便再一次冲入空虚的左侧鼻腔，紧闭的唇颤动、扭曲，口腔完全张开！

咕滋咕滋的黏腻声音从他仅剩的每个孔洞传出，血液已经彻底抽干，只剩下透明、黏腻的粘液覆盖里外每一寸。

咕噜……

咕……

棺材中的声音逐渐平息，主教沉迷的表情才逐渐恢复平静。

黑色的舌头触须猛然抽出，溅起一片粘稠的水花，他抬起手，左右端详着抓握在手上的头颅，似乎回味着什么。

那双曲度完美的眼睛轻轻眯起，嘴角扬起迷人的微笑，异常修长的黑舌舔舐过面容崩溃的脸，在丢入金棺之前，轻轻咬在李先生松垮的唇上，用力撕扯下一片脸皮。

诡异又美艳的脸俯视着落入金棺的脸，认真品味咀嚼着皮肉，逐渐露出一张灿烂的笑容，一排雪白的尖齿再一次增强他非人类的恐惧。

主教给出了他最后的评定：“味道不错，圣杯。”

死寂？

死亡是安静的吗？

至少现在，李先生只觉得耳边无数的嗡鸣是嘈杂的。

没死？

从黑暗中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即是一片黑白色，十分昏暗……不，是根本没有光。

四肢的幻痛消失了，能够控制的手脚应该不是错觉，听力、眼皮，还有牙齿舌头都恢复了。

“嘶……嘶嗬……”

李先生试图摩擦声带，却只能发出像是蜥蜴一样的嘶嘶声，没有办法发出那些指定的音节。

好奇怪……等等？！

李先生再一次眨眼。

眼皮，是从下往上翻的。

“咕……咕噜……”

李先生呼吸稍微加重，只是稍微激动了一下，心脏区域的压力开始砰砰加大，喉咙挛缩，不由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应激反应。

李先生只好先平静下来，让自己的大脑缓缓地适应现在的情况。

“咕啾……啪嗒……”

他的目光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像是某种本能，舌头下意识地舔过眼球，快得只剩下残影。

嗯？

舌头好长，或许是被转化了。

李先生放平心态，做好最差的打算，开始审视起自己的样子，手指也变长了，四个指节，指尖变成了尖爪。

李先生抚摸起自己的脸，软软的，非常滑腻，像是完全没有毛孔的硅胶质感，用力抚摸，足够确认这是人猿类的头骨，嗯……比自己原来的头骨结构还完美。

通过手指，他就能在脑海中重建出面容。

这张娇艳欲滴的脸窄小精致，美过普通女人，棱角分明的骨架又带着男人的英俊，模糊了性别的神秘美丽，意料以外的美人面孔却让李先生感到了不满。

也无所谓，李先生很快把它抛之脑后，继续对“圣体”的探究。

身体以人类为框架，骨骼关节融合了其余生物特点，脊骨和胸骨十分紧密，细长的骨头密集交叉，像是一张裂开的嘴。

外侧是凹凸不平的粗糙鳞片，属于腹部的内侧部分覆盖着一层薄而韧的软鳞，和皮肤的触感差不多，光泽感很强，黑暗视觉中也能看见这些柔软细鳞的光泽，随着起伏流淌的肌肉线条不断变幻。

没有生殖器？那么……会是泻殖孔？

嗯，果然是有两根阴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