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傀走入的脚步声微不可查,俞世贤毫无防备地将身体背对着门口。

巫傀单手插兜,摸上腰侧的匕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扭曲而嗜血的笑,沸腾的恶欲给黑白分明的眼眸蒙上一层诡异阴森的阴翳。

好久没有品尝到生人的气息了

“看来,已经有人迫不及待要杀人了!”

詹珍宜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后面传来。

啧!

巫傀收起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将利器藏回衣内,冷静地走到作家视线范围之内才转身,显示自己没有威胁。

巫傀正欲言,女人嘲讽味十足的声音又响起了:“吴小姐真是锲而不舍啊。”

詹珍宜扶着下巴,看向窗台,

窗外红色的纱裙飘舞着。

巫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神色不悦的俊脸抽搐了一下,冒出把巫娘立即踢出游戏的想法。

但他看着莫名与他针锋相对的詹珍宜,他明明就大发慈悲地对这群凡人什么都没做!怎么还是咬着他不放,该死的!

巫傀仔细想想忍了下去,他确实需要巫娘来牵制这些无聊的人类,他要留着力气去对抗那该死的虫子。

“外面不安全,快上来吧。”巫傀强装镇定,揉了揉眉心,扯着嘴角温柔体贴地说。

“巫……”

巫娘尴尬地从窗外爬了上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巫傀,像个望夫石一样。

巫傀刚放下的手差点就要捂上脸,他憋得要吐血了!

快说我不认识你!

巫傀吞下这一句话,压抑着愤怒的威胁视线几乎冷得能把她冻成块。

“呜……风好大啊。”巫娘眨了眨眼睛,停在俞世贤身旁,暗戳戳地向巫傀傻乐。

詹珍宜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二人,嗤笑一声,说:“喏,两个串通好的杀人狂。”

巫娘转过身,看到詹珍宜的瞬间,她的表情就恢复成了恬静稳重,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褶,泰然自若地微笑着面对她。

巫娘也活了好几百年的老鬼了,扯起谎来面不改色,理直气壮道:“这还得问问詹警官你呀~你突然就抱着他逃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把人带走偷偷杀掉?每少一个人,就少一个名额,我只是想活着离开。”

即使全场都知道这两人是合作关系的,但在这种游戏里,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关系,詹珍宜为了隐藏身份,含泪刀自己的狼队友,也是在离谱边缘徘徊的合理猜测。

嗯,巫娘为自己想出来的潜入别人房间的理由点了个赞。

巫揉着眉间,无力吐槽发问:“所以,你来他房间就为了保护他是吧?”

“那当然了!”

俞世贤打量了一下巫娘,她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将自己护在身后,似乎自己真的要遇害了。

俞世贤表情复杂,欲言又止:但是……作为普通玩家,不能反抗杀人犯,这位小姐真的不是来看他的死亡秀?

巫娘那双水润温柔的眼睛扫过他,柔荑握着他的手,阴郁的作家顿时一激灵,没话说了。

巫傀也懒得拆巫娘的台,紧接着向詹珍宜发难,恶意揣测道:“呵,詹警官也不会这么巧吧,都能夜间互动,还偏偏约在今晚?啧……昨晚上,不会是你们一起……”

俞世贤闻言,嘴角一弯,中指推了推眼镜,回答说:“我的房间晚上只能进人,出不了,不信试一试。”

詹珍宜给众人演示了一遍。

走出大门的下一刻,她的身体从门口又踏了进来。

阴郁的作家耸起肩膀,双手摊开,说:“这里已经是一个独立空间里,出门就是在重复入门,就算是杀人犯,也只能等到天亮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