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一贯的默契，因为就算对方不提，每当六月份各类会议召开，他们作为各自势力的代表体才有理由互相亲近交流，而在各自交流间，他们也必须进行一次合乎时宜的人情交换维持友好关系，这是最好的“送餐”时间。

李李脑中飞速流逝过李先生“曾经”的想法，白耀夜则自顾自地搜索着相关资料，并说：“见不到主教，底下那些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那些年轻点的狂信徒在网上连他们的神是不是虫族都能吵起来，我还能对现在的圣眼教会报什么期望。”

李李也开始翻找自己的资料库。

“那又未必能跟神交流的人，我们不恰好就认识一个吗？喏，我们还有个帮手在圣眼教会里还是流量常客，好一个‘黑圣女’。”

探寻的目光转向李李，白耀夜皱起着困惑不解的眉，偏头看向明显兴奋起来的李李：“圣女？还黑？还可以成为我们的帮手？唯一接触过的修女不是已经……？他们圣母院出了名的挑剔母体子宫，她不是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吗，怎么还能被选上这个称号？”

“圣眼教会又不是只有圣母院……你先听我说，年初，那群食腐者在东郊搞的血宴收拾不干净，被人掀了锅，联邦的人去查，结果地下的鼠窝也被连着拔了出来，东郊的工厂被清了一轮，她也是聪明，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记者帮曝光她和她的那帮信徒，然后就被圣眼教会的审判院收走了。”

“喔工厂下水道里的那群？从那地方确实收到过安全局的邪教提醒……我想想……嗯，领导者确实是个无登记女性，是她吗？制作《涅槃慈母》之后，不得不说，她的能力是越来越出彩了，值得敬佩。”

李李捂着嘴，故作姿态地嗔怪：“天呐，她都这样了你居然只在乎人家的能力？你这人真是冷血。”

白耀夜深吸一口气，忍住掐上李李脖子的冲动，回道：“……我们是同一个人，弱智。”

对方立刻翻了个白眼，捏着嗓阴阳怪气地学舌回呛：“我们是同一个人，弱智，嘁～不跟你废话了，她身份确定咯，朱婳，女，三十六岁，圣眼教会审判部高级修女啊这……这假眼还是主教赐福。”

一瞬间的全息渲染，浮现出巨大的神学雕塑与各式几何虫纹结合成的教会殿堂，白光洒满每一个角落，金属弹反出锐利的光，入目即是银白金属的压迫圣洁感。

李李真一脸虔诚地跪着亲吻地板。

白耀夜已经打算彻底无视这个智障AI了，扫了一眼右上角的个人档案，抽了抽嘴角道：“这位主教……真是黑色幽默。”

一张骇人的相片嵌在公民信息上。

黑色的罩袍下，她布满烧伤疤痕的脸干瘦无比，两颊与眼眶深深凹陷，黄褐色的伤痕占据所有可见部位，像是一具干枯的骷髅。

她还活着，就是圣眼宣扬的奇迹。

华丽的辞藻写了一串又一串，大意是：她是个虔诚的修女，拒绝接受工业之血的污染，为此，主教赐予她一双清澈的宝石义眼，嵌入那空洞干瘪的眼皮下。

精美的金银宝石装饰，配合上繁丽神圣的注目之台，她躺着接受洗礼的那一幅画面。

这位焦容修女更像是墓穴中的干尸。

两颗宝石眼珠宛若硕大的灯泡，恐怖地向世人传播爱与仁慈之光。

白耀夜摇摇头，挥手关掉渲染和眼前的页面。

黄昏时分，暗色浮空车降落在家族专属的高端客户登录台上。

坐落于中城区西陲的教堂主体在夕阳的渲染下泛着蓝色的光泽，比模拟出的金属教堂更冰冷，更耀眼刺目。

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衣，另一个稍高一些的男人穿着黑衬衣，二人步伐身形一致，连表情都一模一样，并肩踏入教堂。

还没进入教堂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