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有少年浑身青绿的粘液痕迹还证明着它们的存在。

光芒从一脸幸福的少年背后绽放开来,那光越来越亮,直到逼得李先生不得不闭上眼睛遮住这刺目的光芒。

再睁眼,李先生来到了那座富丽堂皇的教堂 ,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

少年的肚子高高隆起,他的肚脐、肛门填着一个拳头大的金色塞子,肚皮的表面凹凸不平,那些凹凸物起伏着,像是什么长条状软体活物在里面乱窜,看得人直犯恶心。

“今天才装下了十五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睡得着的!才十五个啊!您身为眼的孕囊是何等的荣耀?您却……您不觉得羞愧吗?!”

面容严肃的老修女大力踩踏着少年的阴茎,像是榨汁一样狠狠地挤压着,手上拿着满是荆棘的藤条鞭打他的肚子。

少年乖顺地接受惩罚,还配合着老修女的鞭挞充满诱惑性地喘息着,每一高亢或低沉地呻吟声响起,一条蠕虫就从他的口中爬出,那条粉艳的小舌染上青绿的脓液,再从嘴角滴落,是淫艳,却也令人厌恶。

蠕虫跌落在地上四处爬行,或是试图扎进少年乳孔洞开的乳房,或是被挥得虎虎生风的荆条抽得支离破碎,爆溅出一地绿色脓水,或是爬到李先生的……

李先生毫不留情地碾碎了朝他奔来的蠕虫。

声音却不是踩爆蠕虫的粘腻声,而是如同踩碎玻璃薄片一般,“咔嚓”的清脆响声。

接着从李先生的脚底下,黑红雾气向瓦斯弹一样“嗤嗤”地喷发了出来,又再像之前一样覆盖了李先生的视野。

不过,这一次还没等雾气散开,光芒就抢先带走了李先生。

『李先生,是眼的仁慈。』

此刻的少年躺在大殿的神台之上,而神台也早就改造成了手术解剖台的大致模样,手术器具一一列在盘中,各类大型仪器环绕。

蒙蒙的黑雾给周围罩上了一层纱,李先生静静地看着画面唯一的中心,朦胧不已。

像是放久的老照片,已经糊了。

一位苍老的独眼牧师正在执行最终的圣骨置换手术。

他抽出箱子中的水银,一幅精美绝伦的金银混制脊骨与肋骨从中露出,上面篆刻满鲜红的铭文。

金发的中年主教坐在一旁,紧张地握着圣眼架,不住祈祷着。

少年被紧紧的束缚在台上,胸腔被打开,整整齐齐的肋骨陈列在银盘里,而苍老的牧师则用着古老的焊接器具将镌刻满文字的银骨与原本的骨头接起。

肺部、肠胃、肝肾心都被切除了,内腔空荡荡的。

失去了四肢,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而失去了内脏还活着,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的,李先生已经不去想痛苦是什么感觉了,他只觉得,仅仅只是活着,就已经很奇怪了。

少年睁开的眼睛逐渐涣散,高大的金发牧师站了起来,在一旁急切地喊着:

“该死…该死!坚持住,坚持住!很快就到脑部的手术了,你会快乐的,永远的快乐下去,像是梦里面的一样……哈…对,就是这样,放松吧,你会永远幸福下去的,尊敬的李少爷。”

紧接着少年的头盖骨被辅助的激光刀轻轻划过,轻松翻开,粉白的脑体清晰地暴露在环境下,独眼牧师用一把小巧的银刀一刀又一刀轻轻划开最为关键的大脑皮层,如同镌刻着什么一样。

此时,少年的心率已经停止了将近一分钟。

独眼牧师拿过一个雕刻装饰得极为精美的金银长瓶,嘴唇上下快速翻动,似乎在叨念着什么,只见他边念边晃动瓶子,渐渐地起了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