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没有把衣服给回他的意思，还有意无意地踩上喜服，向男人前倾压去。

“唔…我……唔嗯……”

画中人的脸就在眼前，神经泡在发情信号里的李先生怎么维持得了理智，张开的嘴盛满了腺体分泌的淫液，伸出舌尖直接舔了上去，主动揽住它的后脑，不停亲吻。

柔软细腻的唇舌技巧，热与魂的交缠。

一挑一划就足以撩拨起对方的欲望，李先生越发深入，口中传来的抵抗逐渐化作回攻，画中人的回应让男人也越发沉浸在湿热的深吻中。

快感从相连交缠处上升，直至靠着口舌的刺激小小高潮一次。

李先生抚摸着它的脸颊，克制住闭上眼睛的欲望，压低黑眸，情动地喘息着看向它的眼睛。

看穿皮膜下的蓝色数据，一条条数字链中挤入拟态的黑色蠕虫，蠕虫啃噬出一片片空白，逐渐拼凑出画着黑色笑脸的白气球。

两张面无表情的苍白脸庞一上一下，各自紧闭的唇都沉默不语。

李先生主动打破沉默。

他问：“在想什么？”

“想为何存在，为何孤独。”

谁是那只反刍痛苦的羊？谁是被幻想统治的人？谁是寻求自我的孤独魂灵？

“我”

曾经的幻想与此刻虚拟的现实重叠在一起。

画中人与李先生，整个背部、腰部、身体、与心灵完全的贴合在一起。

李先生提前咬住粉色的唇，止住它即将说出口的话。

像是猜到它会问些什么，又像在自言自语。

“因为你就是我，所以我爱你，可我不能爱你，因为人不能爱上自己的倒影，那只是幻影，一戳就破。”

它品尝出他内心有着巨大的哀伤，可他的伤心，和它又有什么关系呢？

机器怎么能明白感情的复杂呢？

李先生心底顿生出一种恐惧感。

人又怎么一定能明白，什么是虚拟，又什么是真实呢？

谁是谁？

画中人从数据转移中清醒过来，皱眉摇了摇头，嘟囔着：

“我不是你的倒影……”

火热的舌头钻入冰冷的唇内，水声代替了说话声，直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逐渐平息。

李先生淡淡回答：“对，你不是。”

他捧起那张精美的脸庞细细端详，回想起永远是黑白色的照片。

因为你终究不是我，不是被此世所厌恶的懦弱之人，被死亡追赶的放逐者。

“变得自由吧，做你想做的事。”

男人想把它推走，却被反抓住了手指。

变成手掌交叠，欺身而上。

精雕细琢的纤长扣住布满伤痕的粗糙手指，指间摩挲。

展开的手掌被描摹每一条纹路，从指尖来到敏感的掌心，头皮发麻的缓慢快感让李先生轻扭过头去，呼吸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太慢了，似乎要将每一寸发热的肌肤侵占上青年冷峻的气息。

“啾。”

画中人俯身向下，唇瓣牵着他的手，抬眸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男人，先前的画面颠倒过来。

发起桃色的邀约。

李先生呼吸一滞，主动与纤长的它十指相扣，与它的主人倒在床榻上。

双目相对，十指相扣，却又慢慢松开划过互相的脸庞。

像是一面镜子。

粉色的唇轻轻印在鲜红的柔软上，从下颌啄吻到振动起伏的胸膛。

手指慢慢划过相互的脊背，心跳声从一个心室传递到另一个心底，拥有同一颗心脏，同频共振。

多么紧密的拥抱，没有更多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