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层停留一会没有异常再上一层……
年丰终于站在了最后一级木梯上,门开着三分之一散出了屋里的浓烈香气,那气味让他头晕目眩恶心不已,他连吞了好几口唾沫压下心中的不适,放轻脚步走到门框边斜眼一瞧,屋内的场面却让他瞬间清醒。
大床上挂着的红色纱幔此刻撩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红色的光面锦被,年丰一眼看出被面的暗花是“龙凤呈祥”,他嗤了一声再看祈雨此刻的姿势心情却极好。
祈雨跪在圣嗣身后一手卡着他的脖子,一手握着匕首抵在他的咽喉。
圣嗣完全不知道反抗祈雨,闭着嘴巴不断挥手示意隔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不要冲动。
双方无声的对峙着……
除了圣嗣,其他两人宛如雕塑保持着一个姿势十几秒未动。
雕花大床两三米外,手持一把微型木仓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他晃了晃手中的木仓,嘴里用生硬的中文呵斥祈雨:“放下!”
对方一开口,年丰确定了这人就是刚刚离开几个小时的左护法桑恩!
“我不放!你要杀我!你凭什么杀我!”祈雨语气无辜装作毫不知情,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圣嗣翻着白眼更加努力的晃动双手,张大嘴巴呼吸几下后语速极快说起了外文。
年丰听出了他的外文并非流利,语法不通,措辞不当,散装却更易懂。
圣嗣首先是问桑恩为什么去而复返,那么重要的任务放任不管,有没有考虑过是什么后果,我那么信任你,把一切都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
圣嗣的语速越来越快,声调越来越高,质问和责怪的意味越来越浓。
年丰听得惊掉下巴,如果不是此刻不适时宜,他真的想为圣嗣被捉奸在床还能倒打一耙的心理素质鼓掌,真的不要脸啊!
年丰站在门口看不见桑恩的表情,但是桑恩的迟疑,言语的空白让他知道桑恩被圣嗣的“理论”影响了。
门缓缓的滑开了一点变成了半开的状态……
圣嗣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年丰,他眼珠骨碌一转乘胜追击,音调陡降语气变得温和耐心,缓缓向桑恩解释他们没什么,然后指着桑恩身后,说他也一并邀请了严锋过来听经,只是他刚才恰巧有事暂时离去……
年丰保持着手扶在后腰的姿势,一脚跨入房中站在了桑恩的斜后方。
桑恩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本来被圣嗣忽悠懵了的状态好像突然清醒,他的情绪比刚才更加激动,嘴里噼里啪啦往外蹦着发音不标准的单词和短句,只是他的外语是另一个方向的散装。
年丰手扶在后腰一动不动,皱着眉头仔细听桑恩说话,听来听去大概听懂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其他的我可以装作不知道,唯独这个人不可以,他很危险!
桑恩说到情绪激动,全身克制不住的颤动,连带着扣在扳机上的食指也在不停抖动。
“放下木仓!”年丰掏出木仓对准桑恩,桑恩没有反应,年丰用外语又说了一次。
桑恩回头看了年丰一眼,食指往后一压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的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
祈雨一闭眼把圣嗣拽到了自己面前。
熟悉的血腥味没有闻到,脸上也没有溅湿温热的液体,祈雨睁开眼,桑恩捂着右手臂跪在地上,手里的木仓掉在身旁。
年丰上前一脚踢开了桑恩的木仓,对着没有冒烟的枪口吹了一口气。
“几年没摸枪,射得还算准…”
“你在我身前一向射得准!”祈雨附和着收起匕首反剪圣嗣双手把他提下了床。
年丰拿枪指着桑恩,“我身上有手铐,把他铐起来先。”